“两个女人在疯狂接吻!你认为那不是……”

“那不重要。年轻人总是多方面探索自己的潜能。”

艾达荷极力克制着不发作,他将身体重心前移。“很高兴能看清你这个人,莫尼奥。”

“嗯,好吧,我也看清过你,不止一次。”

莫尼奥眼看这句话一下子把艾达荷的神思纠缠住了。死灵们总禁不住对那些前任们想入非非。

艾达荷哑着嗓子低声说:“你看清了什么?”

“你给过我珍贵的教导。”莫尼奥说,“每个人都在努力成长,但假如遭到阻挠,我们会把自身潜能转化为痛苦——寻求痛苦或施加痛苦。处于青春期的人尤其脆弱。”

艾达荷倾身靠近莫尼奥。“我说的是性!”

“当然。”

“你在责怪我幼稚……”

“是的。”

“我应该割掉你的……”

“哦,闭嘴!”

莫尼奥的声音不像贝尼·杰瑟里特的音言具有微妙的控制力,但自有一种一辈子都在发号施令的力量。艾达荷只能乖乖听从。

“抱歉。”莫尼奥说,“独养女的事搞得我心烦意乱……”他收住话头,耸了耸肩。

艾达荷深吸了两口气。“你们疯了,全疯了!你说你女儿可能会死,而你却……”

“你这个蠢货!”莫尼奥打断他,“知不知道你瞎操的那些闲心在我眼里算个什么!你那些愚蠢的问题,你那些自私的……”他摇摇头,咽下了后半句话。

“我体谅你,因为你有自己的麻烦事,”艾达荷说,“但要是你……”

“体谅?你体谅我?”莫尼奥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太过分了!

艾达荷生硬地说:“我可以原谅你……”

“你!你唠叨性,唠叨原谅,唠叨痛苦……你觉得你跟赫娃·诺里……”

“别把她扯进来!”

“哦,是的。别把她扯进来。别把这份痛苦扯进来!你和她享受性爱,从来没想过断绝关系。告诉我,蠢货,在这件事上你的奉献精神哪儿去了?”

艾达荷窘迫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并非不知道一贯稳重的莫尼奥心里憋着气,但没想到斥责起人来会……

“你觉得我残忍?”莫尼奥逼问,“我促使你去思考你想都不愿想的事。哈!圣上承受过更残忍的对待,那是只为残忍而残忍的对待。”

“你替他说话?你……”

“我最了解他!”

“他在利用你!”

“为了什么?”

“你说!”

“他是确保人类长存的最大希望……”

“歪门邪道不可能长存!”

莫尼奥的语气变得缓和,而说的话却让艾达荷惊愕。“我只对你说一遍。同性恋者从来都是拔尖的战士,能一定胜负的猛士。他们也是最出色的男女祭司。宗教里的独身习俗并非偶然。打仗最厉害的总是青少年士兵,这也不是偶然。”

“这就是反常的歪门邪道!”

“很正确。军事指挥官千百个世纪前就知道反常的性错位会变为痛苦。”

“这就是雷托大帝在干的事?”

莫尼奥依然用温和的口气说道:“暴力需要你制造痛苦,容忍痛苦。军队被一股深层的力量驱策到痛苦中之后,控制起来就会容易得多。”

“他把你也变成了怪物!”

“你说他利用我,”莫尼奥说,“可那是我情愿的,因为我知道他付出的要远比向我索取的多。”

“连女儿也在所不惜?”

“他毫无保留。我为什么要保留?哦,我还以为你了解这种厄崔迪精神呢。邓肯们对于这一点总是很明白的。”

“邓肯们!该死的,我不是……”

“你就是没胆子付出他索要的代价。”莫尼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