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办到。不过我想有更直接的办法。”他略带揶揄地说:“迈克先生主动

提出这笔交易,我不排除有信仰方面的原因,比如精神上的巨大失落感等等,不

过我们暂且假定金钱也是原因之一。你想在这100 亿美元中分到多少羹?200 万?

500 万?我们可以事先敲定。然后我会立即兑付,你想要珠宝,或是不连号的、

没有任何暗记的现金都可以。你也可以把钱事先送给旧金山的女儿女婿和两个外

孙,我们不担心迈克先生不守信用。”

迈克从他的笑容中读到了残忍,也知道神通广大的贩毒集团已完全把女儿一

家握在手中了。他点点头:“好吧。我不要珠宝或现金。你们要用最合法的借口

把钱交给我女儿,象慈善机构捐赠啦,彩票中的头奖啦,务必不会在事件之后影

响我女儿对这笔钱的支配权。另外,即使因某些不可抗因素造成生意失败,也只

能把报复局限在我一人身上。”

卡拜勒鲁盯着他说:“谢谢你的坦率。请相信,我是通情达理的,我答应,

如果生意失败仅仅是不可抗因素而不是其它原因,我们不会对你的亲属报复。”

“至于金额,我只要求100 万,多了对我无用。”他的话中微现伤感。

卡拜勒鲁对这样低的要求略有些吃惊,他笑道:“这样吧,100 万算做预付。

我再为你保留100 万的索取权,无论你本人还是你指定的继承人都可以。你看,

我们一见如故,相信这次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迈克并未在情绪上有同样的回应,他冷漠地说:“好,我们进入正题吧。”

他在凉椅上把自己安顿好,呷了一口咖啡说:“2022年,由于国际社会逐渐

理智化,或者不如说出于两败俱伤的恐惧,美国、中国、俄罗斯等均按联合国决

议销毁了全部核武器,但这个全部仅仅是字面上的。据我所知,至少美国还保留

了2000多件核弹,大部分是小型的,象核地雷,用步枪发射的核枪榴弹,核动力

的电磁脉冲枪和核动力次声武器等等。也有大块头的,象干净的中子弹,多弹头

弹道导弹的核弹头,甚至还有2 枚1亿吨当量级的大家伙。”他解释道:“就是

赫鲁晓夫曾吹牛说一次试验能把全世界的玻璃窗震碎的那种,这种吨位的氢弹,

宣传效应多于实用,不过美国政府也不事声张地制造了几枚。”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秘密保留这些核弹是为了对付铁幕或前铁幕国家

的狡诈,对付一些疯子国家的威胁。当然这在国际舆论上是很犯忌的,所以保密

非常严格。只有当时的总统、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和一个叫‘C’委员会的七人

小组才知道。实际上,这个C委员会才是真正的决策人。他们可以决定是否把这

个秘密通知后任总统。据我所知,至少现任总统,那个35岁的年轻人惠特姆肯

定尚未了解这一秘密。”

卡拜勒鲁说:“对C委员会我们略知一二,他们都是政界的元老级人物,如

卸任的大法官、参谋长会议主席、银行家、报业托辣斯总裁等。每三年改选一次,

更换2人,新入选者要经过极为复杂的甄选程序。实际上,C委员会是美利坚合

众国这条大船的真正舵手。”他笑道:“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个极度崇尚新

闻自由的国家里,很多人并不了解或不想了解这个秘密。上个世纪70年代尼克松

因水门事件下台,世界都认为这是民主制度的胜利。其实呢,真正原因是固执的

尼克松让这几个老人生气了。于是一次秘会之后,水门窃听的祥情被不露声色地

捅出来,各种民主机器立即狂热地运转。狡黠的基辛格国务卿比总统早一步看到

了内幕,立即同总统拉大距离,在一次接见外国使节时竟不顾礼仪抢占镜头,令

尼克松大为恼怒和不解。事后,一些目光犀利的记者曾撰文披露,我印象最深的

是资深华人记者梁厚甫的一篇专栏文章。”

他声调平淡地说着,并不是夸耀自己的知识。迈克点头说:“对。但洪水引

发的新地震暴露了这个秘密,”他简要介绍了此后的发展,“从这时起,我已被

排除在知情人范围了。从他们的行事推断,这次他们是下了决心,想扔掉这个烫

手而毫无用处的山芋。我不知道他们想如何处理,但据我的经验,他们必定将核

弹投放在半废弃的拉格朗日墓场,那个酷寒遥远的外太空地狱,使这件令人脸红

的秘密在人世间永远消失。”他停顿一会儿说:“至于运输力量,现在美国航天

力量已急剧衰落,而且让本国运输,一旦泄密容易陷于尴尬境地。我估计他们极

有可能去找鲁氏太空运输公司,他们有世界仅存的一艘鲁斯式飞船。这件事情不

会拖太久,估计在一两个月内就要实施。”

他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上说:“我的介绍完了,此后怎么做,由你决定吧。如

果能揪住美国政府的尾巴,把达摩克里斯剑高悬在他们头顶,我想他们会忍痛掏

出100 亿或者50亿美元的。如果仍需要我的配合,我会做一个被动的参与者。”

两人非常冷静地互相打量着,卡拜勒鲁站起身笑道:“非常感谢迈克先生的

情报。”他打一个响榧,一个助手立即从远处趋步过来。他吩咐道:“把迈克先

生安顿在最好的旅馆里,并安排好他的起居饮食,尽可能让他感到舒适。让玛尔

塔她们两个仍跟着迈克先生,如果这次仍然不能讨得迈克先生的欢心,我就把她

们的耳朵割下来。另外,100 万酬金的事情立即去办。”

他同迈克紧紧握手:“再见。”

他送迈克上了直升机,沉思有项,回头走进丛林。丛林中有一间守林人的简

陋小屋,随行保镖按了一个暗钮,地板无声地分开,下面是一个宽敞整洁的地下

室。几个人正在屋里看着墙上的大屏幕,在镜头中,那架隼式直升机正迅速在兰

天中消失。他们是卡利卡特尔集团的主要成员,有格拉瓦蒂、桑佩斯、卡迈里、

米切尔和何塞。这几个人中间,只有那个华人青年的资格够不上与会,他能来这

儿是因为他第一个接待了迈克。卡拜勒鲁笑着说:“怎么样?我认为他的话是可

信的,这是个一言千金的至诚君子,也是我所见过的天字第一号恶棍。你看他,

把足以毁灭几亿生灵的核弹交给我们时,是何等镇静和坦然。”

他的律师穆佩尔平静地说:“不奇怪。搞核弹的人早就知道这些玩艺儿并不

是节日的爆仗,是用来杀人的。他们肯定在心中预演过千百遍核爆的血腥场面,

这是他们的职业特点。”

“怎么样,他的话可靠吗?这桩生意我们是否接过来?”

桑佩斯是他们中资格最老的,须发已经发白,但身体仍壮得象一只大猩猩。

他说:“据我看这个情报是可靠的,迈克是在向他过去的老板复仇。”

几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是卡拜勒鲁的惯例。在每次重大的行动之前,

都要在权力集团内进行最民主的讨论,但一旦形成一致意见,他就把权力全部收

回了。在讨论中,那个华人青年一直没有发言。这不奇怪,他本来就不是决策圈

内的人。但卡拜勒鲁不久发现,自己的教子一直在笑嘻嘻地盯着他,笑容中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