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了解,但是从他说的口气看,我猜如果我是住在校园附近的老淑女的话,我应该知道的。”她已经沉浸到城市目录了。“哦,那是在校园附近的餐厅。很好,就在那里,让我们去见见那个要成为国王的男孩吧!”

“等一会,”比恩说。“我们不能直接去那里。”

“为什么不能?”

“我们必须带上一些钥匙。”

凯罗特修女看着他,好象他在发疯。“钥匙的事情全是捏造的,比恩。”

“注册员知道你要去见彼得·维京,好归还他的要是。如果他凑巧就在亚姆-亚姆吃午饭怎么办?而且当他看到我们和彼得谈话而且没有人给任何人钥匙怎么办?”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好的,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就装做慌慌张张的样子,告诉他你忙于来这里见他而忘记带钥匙了,因此他会跟你回到这里的。”

“你在这方面具有天才,比恩。”

“欺骗是我的第二本能。”

公共汽车准时而且来去频繁,现在不是高峰时期,他们很快就到了校园了。比恩更擅长把地图转化成实际的情况,因此他引导了到亚姆-亚姆的道路。

那地方看上去是个下流酒馆。或者更该这样说,那试图要看上去象个早期的下流酒馆。唯一的实情是它确实开始衰败需要维护,所以那是一个试图让人们以为这里是装饰成下流酒馆的好饭店的一个下流酒馆。非常复杂也非常讽刺,比恩决定,想起了父亲在谈到克里特岛他们家附近饭店时常说的话:放弃午餐,进这里的人都是非常复杂的和 ironic,比恩记得父亲所过去一直有关 Crete 上的靠近他们的房子一家附近餐厅说的: 汝等入内之人,应当放弃午餐。

食物看上去很普通--和每个公共食堂的食物一样--不重视美味和营养,净是些脂肪和甜食。但是比恩并不吹毛求疵。他比别人更喜欢食物,而且他知道美食家和匆忙的食客之间是有区别的,但是在鹿特丹大街上生活过,又在太空吃了一年多干燥的加工食品,任何有卡路里也有营养的食物对比恩来说就是好东西。但是他去拿冰淇淋是个错误。他刚刚从阿拉科拉来,那里的美味是难忘的,美国东西脂肪太高,口味也太甜。

“奶奶,好吃,”比恩说。

"Fecha boquinha, menino," 她回答。 "E nao fala portugues aqui".(拉丁文)

“我可不想用他们不懂得的语言来批判冰淇淋。”

“关于饥饿的记忆没有让你更难受吗?”

“每件事都要联系到道德问题吗?”

“我的论文是关于阿奎奈和蒂利希的(两个神学家),”凯罗特修女说,“全部都是哲学问题。”

“那种情况你的回答都不能被人理解。”

“而你甚至不是大学毕业生。”

一个高个的男子坐到比恩旁边的座位上。“对不起,我迟到了,”他说。“你们找到了我的钥匙吗?”

“我觉得太愚蠢了,”凯罗特修女说。“我到了这里才意识到我把他们给落在家里了。我请你吃冰淇淋,然后你能和我们一起回去拿吗?”

比恩抬头仔细看彼得的面孔。很容易找到和安德的相似之处,但是并不是完全相同,甚至不会让人把一个误认为另一个。

就是这个孩子一手促成了停火而使联盟战争结束的。那个想成为霸主的孩子。很好看,但是不是电影明星的那种英俊--人们会喜欢他,但是也会信任他。比恩曾经看过希特勒和斯大林的剪辑。之间的区别是明显的--斯大林从不一定要当选;而希特勒必须。即使留着愚蠢的胡子,你也能从希特勒的眼睛中看到,那能够看透你,那种感觉是,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看哪里,他都在对你说话,看着你,他重视你。但是斯大林,他看上去就是他那样的说谎者。彼得很明显是拥有超凡魅力的那种,象希特勒一样。

那个比较也许并不公平,但是那些垂涎于权利的人增加了这样的想法。而且最糟糕的就是看到凯罗特修女正在对他玩的把戏。没错,她有一部分是在装假,但是当她对他说话的时候。当正在注视她的时候,她打扮了一下,她对她很热情。不象她表现出的那种愚蠢,但是她用一种比恩不喜欢的更高的强度去了解他。彼得拥有诱惑的天分。很危险。

“我会和你一起走回家的,”彼得说。“我不饿。你们已经付过帐了吗?”

“当然,”凯罗特修女说。“这是我的孙子,过来丹尼佛。”

彼得转过来第一次注意比恩--虽然比恩已经很确定彼得在坐下以前已经彻底评估过他了。“可爱的孩子,”他说。“他多大了?上学了吗?”

“我很小,”比恩高兴地说,“但是至少我不是牛脑子。”

“都是那些关于战斗学院生活的录象,”彼得说。“甚至小孩子都在捡起里面那些愚蠢的混合方言。”

“现在,孩子,你必须长见识,我坚持。”凯罗特修女带路去那个房子。“我的孙子是头一次到这个国家,年轻人,因为他不大懂得美国幽默。”

“不,我懂,”比恩说,试图让自己听上去象一个可以很容易暴躁的孩子,既然他真的很苦恼。

“他的英语说得非常漂亮。但是在过马路的时候你最好拉住他的手,这里的校园电车和在代顿的一样横冲直撞。”

比恩的眼睛转了转,然后顺从地让凯罗特拉着他的手过马路。彼得显然地在试图激怒他,但是为什么呢?很明显他还没有浅薄到认为羞辱比恩能够给他带来某些利益。也许他乐于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渺小。

最后,即使他们都远离了校园,但是还是很转了几个弯来确信没有人跟着他们。

“这么说,你就是伟大的朱里安·戴尔菲科了,”彼得说。

“而你就是洛克。当萨卡卡时代结束后,他们会把你捧到霸主的地位。你只能是虚拟的人物简直太糟糕了。”

“我正想要很快公开身份,”彼得说。

“啊,那就是为什么你要做整容手术来让你这么漂亮了。”比恩说。

“这张老脸?”彼得说。“我只在不在乎我的相貌的时候才戴着它。”

“男孩,”凯罗特修女说。“你一定要看上去象黑猩猩的宝宝了吗?”

彼得很容易地就笑起来了。“来吧,嬷嬷,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我们不能去看场电影吗?”

“不吃晚饭就上床,你们都是这样,”凯罗特修女说。

比恩已经很清楚了。“佩查在哪里?”他要求。

彼得看着他,好象他神经不正常。“我没有得到她。”

“你有信息源,”比恩说。“你知道的比告诉我们的更多。”

“你也比你告诉我的知道得更多,”彼得说。“我想我们的工作建立在互相信任上,然后我们才能打开智慧的大门。”

“她死了吗?”比恩说,不乐意转移话题。

彼得看着他的手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

比恩停下了脚步。他厌烦地转向凯罗特。“我们浪费了一次旅行,”他说。“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你确定吗?”凯罗特修女说。

比恩回头看看彼得,他看上去是真的很困惑。“他想要成为霸主,”比恩说,“但是他一钱不值。”比恩走开了。当然,他记得路径,知道无须凯罗特修女帮助该如何到汽车站。推算公交路线可以让他转移发现彼得是一个玩游戏的傻瓜而引起的失望。

没有人在他身后呼叫,他也没有回头。

比恩上车了,但是不是回旅馆的车,而是经过彼得和华伦蒂可能上的最近的学校的车。如果安德真的在这里长大,并在这个城镇上学而不是在大城市会怎么样呢?他的整个人生也许会大不相同。也许安德的第一次杀人根本就不会发生--也许根本就没有象史蒂生那样的欺凌弱小者,他带着一群人伏击安德,结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且如果安德没有证明他在战斗中有残忍地能力,他毫不犹豫踌躇就决心争取胜利,他会被吸收到战斗学院的计划中吗?比恩目睹了安德第二次的杀戮,那次和头一次的情形完全相同。安德--一个人,被更多人围着--用自己的方式交谈而开始一对一战斗,然后把自己的敌人打败到根本无法战斗。那就是那些军事战略家教导我们的战争法则。但是安德本能地知道那一点,只有五岁。

比恩想,我在那个年纪知道很多东西,而且更小的时候也是。不是如何去杀戮--那对我太不可能了,我太小。而是如何去生存,那很艰难。

对我来说那很艰难,但是对安德不是。比恩走过拘谨的那些合适的老房子以及更多的合适的新房子--但是对他来说,那全都是奇迹。那不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机会在战争之后和他的父母在希腊生活,看看绝大多数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一个孩子的性格有多少来自他成长时所处地方、人群、家庭、朋友呢?他有多少天赋呢?象鹿特丹那样的刺目的地方能够培养出一个具有军事天分的孩子吗?一个象格林斯博罗那样温和的地方能够隐藏孩子的天分吗?

和安德相比,我生来就有更高的战争天分。但是他仍然是比较好的指挥官。那是因为安德是在从不用烦恼去找寻下一餐,被人称赞并且保护的地方长大的缘故吗?我长大的地方,如果我找到一小片食物,我必须小心其他街道上的孩子会为了它杀掉我的地方。不就是那样才让我成为不顾一切去战斗的人,而安德成为比较抑制欲望的那个吗?

位置不是问题。两个处境相同的人不会做同样的选择的。安德就是安德,我就是我。他想的是要打败蚁族,我想的是要生存。

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呢?我是一个没有军队的指挥官。有任务需要执行,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执行。佩查,如果她还活着,处在几乎绝望的危机中,她指望我去释放她。其他人都自由了。她独自被隐藏起来。阿契里斯对她做了什么呢?我不能让佩查和颇克落得同样下场。

那就是了,安德和比恩的区别。安德从他孩童时期不能被击败的最艰苦的战斗中出来,他则只是做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比恩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朋友颇克处于危险中,直到事情已经太迟了。如果他及时注意到她的危险有多么迫切,他会去警告她、帮助她、拯救她。可是相反,她的尸身被扔到了莱茵河里,被人发现在波浪中和那些垃圾一样飘着。

而且那再次发生了。

比恩站在维京家门口。安德从没有见过这里,而且在审讯中也没有显示这里的照片。但是那完全是比恩预想的样子。在前庭有一棵树,用木条订在树干中,搭成一个通向树冠高处开叉地平台的梯子。一个整齐的,照管得很好的花园。一个和平的避难的地方。安德从没有过的东西。但是,彼得和华伦蒂住在这里。

佩查的花园在那里?就此而论,我的花园在哪里呢?

比恩知道他有点不切实际。如果安德回到地球上,他也会无疑地被隐藏起来--如果阿契里斯或者别的什么人没有直接杀掉他的话。即使是这样,比恩仍然不禁怀疑安德也许宁愿不和比恩出于同样的情况,住在地球上,东躲西藏的;而宁愿和现在一样,住在太空,移民到其他的星球,从他出生的世界永远地放逐。

一个女人从房子的前门出来,是维京太太吗?

“你是迷路了吗?”她问。

比恩注意到,在他的在失望中--不,是绝望中--他忘记了他的警惕心了。这栋房子也许被监视着。即使不是这样,维京太太本人也许会记得他,这个在上学时间出现在她房子跟前的小男孩。

“这里就是安德·维京的家人生活的地方吗?”

她的脸上划过了一片阴云,时间很短,但是比恩看到了在她能够重新微笑以前的悲伤表情。“是的,”她说。“但是他不是在这里长到的,而且我们不接受参观。”

由于某些比恩不了解的原因,他冲动的说,“我和他在一起,在最后的战役中,我在他的领导下战斗。”

她的微笑再次改变了,不再是只有疏远的礼貌和仁慈,而表现出一种包含着温馨和痛苦的表情。“啊,”她说。“一个退伍军人。”然后烦恼代替了温和的表情。“我知道在最后的战斗中安德所有同伴的面孔。你是那个死去的,朱里安·戴尔菲科。”

就是那样,他的掩护被揭开--而且他是自己做的,告诉她他是安德的心腹。他在想什么呢?他们一共才十一个人。“很明显,有人想要杀我,”他说。“如果你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那都会对他的这个行动有帮助的。”

“我不会说的。但是你来这里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我也看出来了,”比恩说,很怀疑那是不是一种真正的解释。

她没有怀疑。“那太荒谬了,”她说。“你不会毫无理由地冒上是生命的危险来这里的。”而且那很快也到了她的脑海里。

“彼得现在不在家。”

“我知道,”比恩说。“我刚才和他一起在大学。”然后他意识到--她没有理由认为他是来找彼得的,除非她多少知道彼得正在干什么。“你知道,”他说。

她闭上眼睛,意识到现在她所承认了的。“我们两个都是非常大的傻瓜,”她说,“或者我们一定是立刻就互相信任了,那么容易就放松了我们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