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比恩说。

“他在邮件里表现得很谦逊,”凯罗特修女说。“他不确定他把事情完全搞清楚了。”

“我,这是一种想法。谦逊的霸主。”

“他还不是霸主,”凯罗特说。

“仅仅通过在专栏里发表一篇文章就得到了安德的心腹中的七个人。他有影响力。他有野心。现在要知道他是谦逊的--很好,但是那对我来说太多了。”

“嘲笑你想要的吧。我们出去找辆出租车。”

没有剩下的事情需要处理。他们所有的事情全用现金付帐,从不亏欠。他们可以走开。

他们依赖从格拉夫为他们设置的帐号上拨出的钱。比恩现在使用的帐户没有一个带着朱里安·戴尔菲科的标记--那有他在军队的薪水,包括他的战斗和退休金。I.F.给安德的心腹中每个人设置了巨额的安全基金,直到他们到了年龄才可以使用。那些存起来的薪水和奖金只是为了照顾他们的童年生活。格拉夫已经对他保证过,在他躲藏起来的时候,他不会把钱花光的。

凯罗特修女的钱是来自梵帝冈的。那里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也一样有足够使用的钱。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需要焦急的情况。他们花费很少,凯罗特修女是因为她不需要更多的东西,比恩是因为他知道任何类型的华丽和过度都会让他在人们的记忆里留下印象的。他总是要表现成一个给老奶奶跑腿的孩子的样子,而不是一个小号的战斗英雄在汇兑他该有的薪水。

他们的护照也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再次,格拉夫尽量为他们牵线搭桥。由于他们看上去都是地中海血统的--他们拿到了卡塔卢尼亚的护照。凯罗特很了解巴塞罗那,卡塔卢尼亚语是她的幼年时的语言。她现在几乎不能说了,但是没有关系--几乎没有人会做。而且没有人会惊讶于她的孙子根本不说那种语言。另外在他们的旅行中,能够遇到多少卡塔卢尼亚人呢?谁会试图去检验他们的故事呢?如果有人太好管闲事的话,他们可以简单地搬到别的城市去,别的国家去。

他们在迈阿密着陆,然后是亚特兰大,然后是格林斯博罗。他们都很疲惫,在机场旅馆里睡了整晚。第二天。他们登录网络,打印出这个国家的公交系统的指南。那是一个公开系统,完全是电子的,但是地图对比恩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公共汽车?”他问。

“那里是富人的居住区,”凯罗特修女说。

“他们让自己住在一起,全挤在一个地方?”

“他们觉得那样更安全,”凯罗特说。“而且住得比较近,他们的孩子就更有机会和其他的富有家庭结婚。”

“那为什么他们不想要公共汽车呢?”

“他们开私家汽车。他们能够负担费用。那给他们更多自由来安排自己的行程。而且那也显示出他们每个人有多么富有。”

“那仍然是蠢事,”比恩说。“看看公交路线离他们有多远!”

“富人不希望他们的街道为了要保持一个公交系统而被开放。”

“为什么呢?”比恩问。

凯罗特修女笑了。“比恩,在军队里不也有很多愚蠢的事情吗?”

“但是最后,赢得战争的家伙做决定。”

“好啊,这些富人赢得了经济的战争。或者他们的祖父母是这样的。所以现在他们可以在大部分时间干自己的事情。”

“有时我觉得好象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半的生命是在空间的管道里过的,而在那之前你生活在鹿特丹的街道上。”

“我和家人在希腊住过,而且也在阿拉科拉住过。我应该能够理解的啊。”

“那里是希腊,是巴西,而这里是美国。”

“那么说,是钱掌握了美国,而不掌握其他地方?”

“不,比恩。钱几乎控制了所有地方。但是不同的文化用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例如,在阿拉科拉,他们确保电车线路一直到富人家的近旁。那是为什么呢?那样可以让仆人去工作。在美国,他们更害怕罪犯来偷窃,所以有钱的表现就是要确保到达他们那里只能乘坐私人汽车或者走路。”

“有时我怀念战斗学院。”

“那是因为在战斗学院里,你是最富有的人中的一个。那里只有一种有价值的硬币。”

比恩思考她的话。一旦其他的孩子认识到,虽然他的年纪和个头都小,但是他能够在每项课程中胜过他们,那给了他某种力量。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即使那些嘲笑他的人也必须给他不甘愿的尊敬,但是…“我不是总能够为所欲为的。”

“格拉夫告诉过我一些你做的可恶的行径,”凯罗特说。“爬过空气管道去偷听。闯入计算机系统。”

“但是他们捉到我了。”

“抓住你不象他们想的那么快。而且你受到什么惩罚没有?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富有。”

“钱和才能不是一样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能够从祖先那里继承金钱,”凯罗特修女说。“而每个人都会认识到金钱的价值,但是只有被挑出来的团体才能够认识到才能的价值。”

“那么彼得住在哪里呢?”

她有维京家每个成员的住址。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通常拼写都是以‘S’结尾的。“但是我不认为那会有用,”凯罗特说。“我们不想到他家去拜访他。”

“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不是知道他在做什么。格拉夫非常确信他们不知道。如果两个外国人来拜访,他们会开始怀疑他们的儿子在网络上做什么。”

“那么去哪里?”

“他可能在上中学。但是根据他的智力,我敢打赌他在上大学。”她在说话时,收集着更多的信息。“大学,大学,大学,多数大学都在城里。首先是最大的,对他来说最好消失在…”

“他为什么需要消失?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但是他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在功课上花费任何时间。他必须看上去象平常的同龄人。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会和朋友在一起。或者和女孩。或者和朋友一起找女孩。或者和朋友一起试图从他们不能找到女孩子的事实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于一位修女来说,你看上去对那了解很多。”

“我可不是天生的修女。”

“但你生下来就是女孩。”

“而且没有比青春少女更合适的对青春期的男孩习俗的观察者了。”

“为什么你认为他不会做那些事情呢?”

“无论是作为洛克还是德摩斯蒂尼,那都是要花费全部精力的工作。”

“那么为什么你认为他根本就在学校呢?”

“因为如果他整天留在家里阅读和书写邮件的话,他的父母会心烦的。”

比恩不知道什么会让父母心烦。他从战斗结束后才知道他的父母的,而且他们从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严重到需要批评的事情。或者他们从没有感到他真的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不常批评尼可拉。但是…比他们对比恩的多。那暗示着他们作为父母,和他们是新儿子朱里安,他们还一起生活的不够长久,还不够舒适。

“我奇怪我的父母是怎么做的。”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听说的,”凯罗特说。

“我知道,”比恩说。“那不意味着我不能怀疑。”

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使用她的电脑,把新的页面显示在界面上。“找到了,”她说。“一个不住在任何地方的学生。没有地址,只有电子邮件和学校信箱。”

“他班级的课程表呢?”比恩问。

“他们不邮寄那个。”

比恩笑了。“那看上去是个麻烦?”

“不,比恩,你不要去闯入他们的系统。我想你去引起别人注意总比留下迹象让线索跟到你那里更好。”

“我不会被追踪的。”

“你从没有看到跟在你后面的。”

“那不过是一个学院,而不是智力服务机构。”

“有的时候那些带着根本不值得偷的东西的人往往表现出他们藏着很棒的任务。”

“圣经里来的?”

“不,观察得来的。”

“那么我们怎么办?”

“你的声音太年轻了,”凯罗特修女说。“我们可以用电话来办事。”

她用自己的方式和那所大学的登记主任谈话。“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在我的手推车的轱辘断掉的时候帮我拿着所有的东西,而且如果这些钥匙是他的话,我想及时送回到他那里,在他开始发愁…不,我不会用信件发送的,那怎么能够‘及时’呢?我也不会把它们留在你那里,那也许不是他的,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如果那些是他的钥匙的话,他会跟感激你告诉我他的班级在哪里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的钥匙的话,又能够引起什么伤害呢?…很好,我会等的。”

凯罗特修女向后倒在床上。比恩笑她。“一个修女怎么那么擅长说谎啊?”

她紧压住她的嗓音。“无论告诉官僚什么故事,只要让他能够干好他的工作,那就不是谎言。”

“但是如果他工作得很好,他就不会给你任何关于彼得的资料。”

“如果他干得很好,他会明白规则的目的,而且也知道出现特殊情况该怎么办。”

“那些明白规则的目的的人不会成为官僚的,”比恩说。“那是我们在战斗学院里相当快就学习到的。”

“非常正确,”凯罗特说。“所以我必须告诉他那个故事来帮助他克服。”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突然响起的电话上。“哦,多么好啊。好的,太好了。我会在那里看到他的。”

她挂断电话,笑了。“很好,毕竟,注册员给他发了电子邮件。他的小型电脑接收了,他承认丢失了钥匙,而且他希望在亚姆-亚姆会见那个可亲的老淑女。”

“那是什么?”比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