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Jesse说。

“我没事,”我看着他们两个,“让我走吧,拜托,我没事的。”

Harry和Jesse相互看看,Harry放开了我的手。

“谢谢。”我说道。

“你要和她说什么呢?”Harry不放心地问。

“我要谢谢她救了我的命。”我站起身说。

这时候,她和另外两个同事正在餐厅里面一点的一张小桌子上,我蹒跚着走过去。他们三个正在聊天,不过我一过去就他们就不说话了。她背对着我,当她的同事注意到我的时候,她也转过身来。我看到了她的脸,站住了。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除了皮肤和眼睛不用说之外,她比Kathy年轻,是一张Kathy半个世纪以前的脸。但即使这样看,还是不一样。她比Kathy要瘦,是CDF的基因改良技术调节的。Kathy的头发总是又长又密,即使和她同龄主妇都把头发剪短了,她还是那样。我眼前的这个女人留着齐耳短发,最多只到衣领。

这个发型让我很不习惯,她曾经是一头长发。自从我们都变成绿色以后,很长时间没有人吸引我了。但是这个发型我却毫无印象。

“盯着人看是不礼貌的。”这个女人用Kathye的声音说,“你不用开口了,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其实我是的,我心里说。

“抱歉,我并不想打扰你。”我说。“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我。”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不记得,”他说,“相信我,我们没有一起训练我。”

“你救了我,”我说道,“在Coral。”

她听到这个,微微抬起头,“我靠,”她说,“我确实认不出你。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脑袋的下面一半都不见了,希望我没有冒犯你,不过确实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我甚至都跟人打赌你活不了。”

“有些事情让我必须活下去。”我说。

“显然。”她说。

“我是John Perry,”我伸出手,“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Jane Sagan,”她说,握住我的手,我抓住她的手时间有点长,当我最终松手的时候,她有一点窘迫。

“Perry下士,”她的一个同事通过脑伴对我说:“我们只是见缝插针地到这吃个饭,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就得回到船上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们以前还见过么?”我问Jane,没理她那个同事。

“没有,”她态度有点冷淡,“你已经道过谢,我现在真的要吃饭了。”

“我想给你传点东西,”我说,“一幅图片,用脑伴。”

“算了,没什么必要。”Jane说。

“就一幅图,”我说,“发完我就走了,求你了。”

“那好吧,”她说,“快一点。”

在我离开地球的时候,我带了一些家人和朋友的电子照片。当我的脑伴激活以后,我把它们都上传进内存里。我从相册里挑了一张特殊的图片传过去,然看看着她说:“你现在能认出我吗?”

她突然启动,比一般的CDF要更敏捷,一把抓住我,将我摔倒附近的船舱壁上。我觉得我的一根新肋骨又短了。Harry和Jesse站身要过来,被Jane的两个同事挡住了。

“你他妈的是谁?”Jane咬牙切齿地问:“你想要搞什么?”

“我是John Perry,”我呼吸都有点困难,“我不想搞什么。”

“放屁,你从哪儿弄到这张照片的?”她逼近我,“谁给你的?”

“没人给我,”我说,压低了声音,“我在我的婚礼上照的,这是……我的结婚照,”我差点想说这是“我们的”结婚照,但是控制住了,“照片上的女人是我的老婆,Kathy,她在入伍之前就死了。他们用她的DNA制造了你,她的一部分就是你,你的一部分就在这照片上,你有一部分在这里,”我抬起我的左手,给她看我的结婚戒指,这是我唯一保留的地球物品。

Jane勃然大怒,拎起我摔倒房间的另一边。我飞过两个桌子,落地之前我碰翻了汉堡包、调味瓶和餐巾纸架,脑袋还撞到了金属架,太阳穴生疼。Harry和Jesse在Jane的同事的阻挡下,近进不了我的身。Jane愤怒地还要冲向我,但是被她的朋友挡住了。

“听好了,Perry,”她说,“从现在起,你她妈的离我远点。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一定送你去死。”她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她的一个同事跟着走了,另一个之前给我发过消息的,一直挡住Jesse和Harry,然后他做了个停战的手势。

“Perry,”他问我,“你们到底干什么,你发了什么给她?”

“你自己问她吧,伙计。”我说。

“这是Tagore中尉在问话,下士。”Tagore看看Harry和Jesse,“我认识你们两个。你们以前在Hampton Roads上。”

“是的,长官。”Harry说。

“你们全都听着,”他说,“我不知道你们都他妈的干了什么,但是我现在要全部了解。不管是什么事情,我全都要知道。把情况讲清楚,但是如果在任何地方出现‘特种部队’这个词,我就会动用我的私人手段让你们剩下的军旅生涯变得十分短暂并且痛苦不堪,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会搞死你们的,听懂没有?”

“是,长官。”Jesse说,Harry点点头,我喘着气应了一声。

“照顾好你的朋友,”Tagore对Jesse说,“他看上去被踹得不行。”

“我靠,John,”Jesse说,用一张餐巾纸清理我头上的伤。“你做了什么?”

“我给她发了张结婚照。”我说。

“这太敏感了。”Harry四处找了找,说道, “你的拐棍呢?”

“可能被她扔到墙那边去了。”我说。Harry跑过去捡拐棍。

“你还好吗?”Jesse对我说。

“我恐怕断了根肋骨。”

“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这一切发生之后,我想有些事情最好就别去想了。”

Jesse捧住我的脸,Harry拿回了拐棍,我们一瘸一拐地回到医院,Fiorina医生对我非常生气。

有人把我推醒了。我看看到底是谁,想开口问问,但是她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Jane说,“我不应该在这儿的。”

我点点头。她拿开手。“声音小点。”她说。

“我们可以用脑伴。”我说。

“不,”她说,“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躺下来吧。”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