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航天飞机个头很小,内部只有一个舱室,能容纳4 个人坐下,四周是密密麻麻

的管路、电线,看得她头晕目眩。她看见底部有一个小门,过去拉了拉,没有拉

开,便高声问:“世龙,这门里装的什么?”

唐世龙摇摇头,“不知道,那是一道密封门。喂,你过来,飞船马上要点火

了!”

鲁冰忙走过去,坐在唐世龙旁边的坐椅上,系好安全带。唐世龙同地面控制

室联系之后,摁下了点火按钮。小飞蛾喷出兰色火焰,等反冲力达到某一数值时,

起飞塔的铁臂张开,飞船缓缓起飞,逐渐加速。

起飞时的8G加速度使鲁冰产生了严重的黑视现象,在半昏迷状态中,听见唐

世龙一声声唤她。等她清醒过来时,飞船已转入水平飞行。弧形的兰色地面转动

着向后退去,天幕已消尽兰色,变成绝对的黑暗,上面嵌满了不再闪烁的亮星。

太阳和月亮交替在舷窗里出现,然后随着飞行方向的改变,月亮也向后滑去,变

得越来越小。

唐世龙独自操纵着这艘傻瓜型飞船,虽不免紧张,但总的说还算游刃有余。

他得意地朝鲁冰眨眨眼睛。这会儿,鲁冰对他已产生了近乎崇拜的感情,在她同

男人的所有交往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她想扑过去吻吻这位太空英雄。松开安全带,稍一用力,她的身体就在舱中

漂浮起来。四肢轻飘飘地,完全失去了在地面上的感觉和节奏,她在空中毫无目

标地蠕动,活象一只被麻醉的蠕虫。鲁冰着急地咕哝道:“喂,我的手脚都不听

话,我该怎么办?”

唐世龙笑起来:“你自己摸索吧,慢慢找出太空飘浮的办法再来教我。老实

说我也没经过这种训练!”

但仅仅10分钟后,鲁冰就能掌握方向了,她抓住舱壁的突起,用脚小心地蹬

着舱壁,慢慢偎到唐世龙身旁。他已经取下了抗荷太空服的头盔,也伸出手为鲁

冰取下。两人微笑着互相端祥,忽然鲁冰大笑一声,抱住唐世龙的脑袋狂吻,唐

世龙躲避着,笑着喊:“别动,别动,我们要翻车啦!”

鲁冰仍不依不饶地抱紧他的脖子:“翻吧,就是永远留在那个拉格朗日棺材

里,我也不后悔。”

十分钟后她才安静下来,象只小猫一样温顺地偎在唐世龙的身边,小飞蛾按

照预定程序,沿着椭圆轨道向拉格朗日点飞去。

两天前,狄明仍象往常一样跟踪着唐世龙和鲁冰,为了不引起唐的怀疑,他

把自己的遮阳蓬设在百米之外。他躲在蓬里,听着窃听器传来的昵语声、作爱声

;有时他也把一具袖珍望远镜从帐蓬缝隙里伸出去,仔细观察两人的形踪。

从那次电话之后,唐世龙就没有再和委内瑞拉联系。他似乎已把那个心血来

潮的怪念头彻底忘掉了。狄明在等着陈炳先生的电话,他想,等接到这个电话之

后,大概就可以向姚云其交差了,然后他就从这桩业务中脱身。不管给多少调查

费,他也不愿意同贩毒集团作对,稍有疏忽就会送命的。

窃听器中听见两人要下海玩,他把望远镜伸出去,看见那对裸男裸女拥抱着,

嘻嘻哈哈地跑过沙滩,双双跃入海中,他们的游泳技术都不错,两具异常健美的

男女身躯在白浪中隐现,时而扬臂奋进,风浪声中分明能听见鲁冰的尖叫。

在这一瞬间,狄明几乎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唐世龙是什么人。他想这一对

璧人若能永远如此幸福,也算得上天作之合。他枕着双臂休息一会儿,又把望远

镜伸出去,没找到那两个人。他揉揉眼睛,继续寻找,海里的游客不算多,他很

快就搜索一遍,仍然没有唐世龙和鲁冰。

他们已经上岸了?窃听器中杳无动静,他们肯定没回帐蓬,海滩上没发现他

们的踪迹,两人租的皇冠汽车仍安静地待在路边。开始狄明还不相信两人会自此

失踪,他揶揄地想,尽管是裸体之风盛行的澳大利亚,总不致于光着屁股上大街

罢。

就在此时,那一对裸体的情侣已经上了一艘白色的游船。今天两人一跳入海

水中,唐世龙就拉着鲁冰向外海游去。眼见海岸越来越远,鲁冰喘着气,担心地

说:“已经够远了,再往外游,我会没气力返回的。”

唐世龙笑而不答,托着她仍往外海游去。不久鲁冰看到了一艘白色的快艇,

船头上站着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他伸手把两人拉上船,递过毛巾、一套西服和

一套裙装。等两人穿好,他把快艇调过头,向东南方向开去。直到这时鲁冰才恍

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想甩开昨天的跟踪者!”

唐世龙笑着点点头:“你知道吗?他就埋伏在离咱们不远的一个小帐蓬中。

现在就让他耐心地等下去吧。”

鲁冰兴奋地问:“他是什么人?”

唐世龙开玩笑地说:“不知道,可能是我的仇人,没准是你哥哥或者姚云其

雇来的,也说不定。”

“绝不可能!我哥哥决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姚云其没有这样的心机。”

她忽然灵机一动,“你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那才是最好的掩护。”

唐世龙大笑起来:“你留下来,我和谁去太空旅行结婚?你真是个聪明的傻

瓜。”他告诉鲁冰,他们现在正赶往悉尼,在那儿乘机去法属圭亚那,飞蛾已经

作好了点火准备。“等你哥哥在太空中发现我们,一定会把眼珠子都惊掉的!”

在汤斯维尔的沙滩上,狄明又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海面上仍然不见两人的

身影。这时他才确信自己被耍了。唐世龙一定用个金蝉脱壳之计,被人从海里接

应走了。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自己的愚蠢。这些天他一直很谨慎的躲在唐世龙的目光之

外,也未到唐下榻的饭店里打听情况,以免引起唐的警觉。但现在野兽突然改变

行踪,说明他一定嗅到了某些异常。

那么,危险恐怕已经向自己逼近。他呆在帐蓬里,机警地观察着四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