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纳什洛罐!

他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离开那些管子,想起了明亮的光线和带有软垫的机械手臂。机械手臂将他转了一圈,新生儿失焦的双眼模糊地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肉团,几乎无法移动,样貌狰狞恶心……错综复杂的黑色软管将她的身体和若干巨大的金属容器连在了一起。

伊纳什洛罐?

死灵记忆涌入他的意识,仿佛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惊恐地倒吸了几口冷气。这些都是他的人生啊!这些都是他的人生啊!

他想起了特莱拉人在他身上植入的东西,他们在他的理智下面植入了一层意识,只待贝尼·杰瑟里特的铭者此时引诱他,便会从理智之下浮出。

可这是默贝拉,不是贝尼·杰瑟里特的圣母。

不过,眼下引诱他的是她,而且特莱拉人植入的意识已经控制了他的反应。

邓肯温柔地轻吟着,抚摸着默贝拉的身体,动作之灵敏令她惊异。他怎么会做出反应!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的右手快速拂动她的阴唇,左手爱抚着股沟。与此同时,他的嘴巴轻轻地从她的鼻子滑至嘴唇,再到左侧腋窝的正面。

他一直在温柔地轻吟,和着她身体搏动的节奏,令她昏昏欲睡……削弱了她的意志……

她想将他推开,而他则加快了动作的节奏。

他怎么知道那个时候碰我那里?还有那里!还有那里!噢!杜尔的圣岩啊!他怎么懂得这些东西?

邓肯观察到她胸部的起伏,注意到她的鼻息出现了不畅。他看到她的乳头直直地立了起来,乳晕颜色不断加深,她呻吟着打开了双腿。

救命啊,大尊母!

她现在只能想到窗外的那位尊母,然而这里的房门紧闩,那位尊母被牢牢地关在了外面。

默贝拉奋力一搏,使出了浑身解数,动用了长年以来学习的所有技巧,触摸他,爱抚他。

她每做出一个动作,邓肯都会回以狂放的刺激。

默贝拉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了,更深处的知识令她不由自主地作出了反应。她感觉自己阴道的肌肉收紧了,感觉润滑的液体迅速释放了出来。邓肯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的娇喘。她的手臂,她的双手,她的双腿,她的整个身体随着两个反应系统活动——一个是经过良好训练的自动反应,一个是其他需求深入心底的意识。

他怎么可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骨盆的平滑肌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开始收缩,她感觉到对方同时也产生了反应,两人的肉体不断猛烈地撞击,她的反应因而得到了增强。连续收缩的阴道令快感的抽搐向外扩散……扩散……扩散到了全身。快感吞噬了她的所有感官,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看到刺眼的白光逐渐充斥了眼内所有区域。她从没想到自己能够体会到这样的快感,每一块肌肉都在随之抽动。

快感再次一阵一阵地袭来,

一阵一阵,一阵又一阵……

她已经不知道快感来了多少次。

邓肯低吼一声,她便娇声阵阵,感官的愉悦便再次像波纹一样向全身荡开。

一次又一次……

她已经感知不到时间和周围的环境,完全沉浸在了持续的快感之中。

她希望这样的感觉永远持续下去,她又希望这样的感觉立刻消失。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女性身上!堂堂尊母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感觉,这些感觉是用来统治男人的手段。

邓肯走出了特莱拉人植入的意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可是他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了。

卢西拉?

他以为她死在了自己面前,然而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卢西拉,而是……而是默贝拉。

邓肯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他从默贝拉体内抽了出来,跪着坐了下来。她的双手还在躁动地挥舞,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默贝拉是想将邓肯推开,然而他已经让开了。

她突然睁开了双眼,看到邓肯跪在自己身旁。她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想要坐起来,但是浑身瘫软。慢慢地,她找回了理智。

她盯着邓肯的眼睛,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男人?他只是个少年,可是他很有本事……本事……所有尊母都接到了预警,他们得知特莱拉人在一个死灵的意识中植入了禁术,任何人见到那个死灵,绝对不能饶过他的性命。

她的肌肉迸发出了一点力量,用双肘将自己撑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从这个少年身边滚开,可是瘫在了睡垫上。

杜尔的圣岩啊!绝对不能让这个男性活下去!他是一个死灵,但是他刚才做了只有尊母才可以做的事情。她想一拳打过去,但同时又想把他拉回到自己身上。那种快感!她明白,他现在无论要她干什么,她都会答应。只要是为他做的事情,她都会答应。

不行!我必须杀了他!

她再一次用双肘把自己撑了起来,然后费了不少气力才坐了起来。她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冷酷,她望向窗外,看到大尊母和向导仍旧站在那里看着她。男人满面羞赧,大尊母的神色像杜尔的圣岩一样漠然。

这位大尊母看到了这些事情,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她必须杀了这个死灵!

默贝拉向窗户后面的女人示意,然后滚到睡垫旁边上锁的门旁。她刚打开了门,人便又倒了下去。她看着跪在一边的少年,他浑身闪着汗水的光,他那令人无法割舍的肉体……

不行!

默贝拉情急之下滚出了睡垫,在地板上翻身跪了起来,然后几乎完全凭借意志力站了起来。她的力量渐渐恢复了,可是双脚仍在颤抖,她从睡垫的尾部跌跌撞撞地绕了过去。

我要亲自动手,什么都不要想,我必须动手。

她的身体左右摇摆,她想稳住自己,然后朝着脖子给他一拳。这一招她已经练了很久,非常熟悉。一拳打断对方的喉咙,令其窒息而死。

邓肯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不过动作很慢……很慢。

默贝拉险些倒在了他身边,不过大尊母的手揽住了她。

“快杀了他。”默贝拉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就是预警说的那个,他就是那个死灵!”

默贝拉感觉两只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手指狠狠地按在了双耳后面的神经束上。

默贝拉昏了回去,最后听到大尊母说:“我们谁都不杀,这个死灵要被送到拉科斯去。”

43

无论何种生物,最严酷的竞争均有可能来自其同类。生物消耗必要的资源,这些必要的资源数量稀缺,因而限制这一物种的发展。生存环境极为不利的话,物种的发展速度便会受到控制。(最低量定律)

——摘自《厄拉科斯之诫》

大楼位于一条大道旁边,中间隔了一排树木,还有精心修剪的花丛。花丛错落有致,好像迷宫一般,周围立着一人高的白色柱子。陆行车无论进出,都只能慢速行驶。特格乘坐一辆装甲陆行车来到了门口,军人的习惯让他将眼前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车里只有他和穆扎法尔元帅两人,元帅看到他的神情,说道:“上面有束能纵射系统保护我们。”

一名士兵身穿迷彩服,单肩挎着一把激光长枪,打开了车门,看到穆扎法尔下车,“唰”的一下站得笔直。

特格随后也走下了车,他知道这个地方。贝尼·杰瑟里特安保部门向他提供了几个“安全”的地址,其中有一个便是这里。姐妹会掌握的信息显然已经过时了,不过是最近才过时,因为穆扎法尔没有发现特格知道这个地方。

他们走到了门口,特格又看到了一套保护系统,他第一次来伊赛的时候就曾见过,现在依然完好如初。树木和花丛周围的立柱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些立柱都是扫析仪,由楼内某个房间里的人操作。柱子上菱形的连接器可以“读取”立柱和大楼之间区域的信息。操作者只需要轻轻按下房间里的一个按钮,任何穿过立柱所在区域的活体都会割成一个又一个肉块。

穆扎法尔走到门前,停了下来,看着特格,说道:“这里来了不少人,但是数你等下见的这位尊母最为强大。见到她必须毕恭毕敬,绝对不能有丝毫顶撞。”

“你这是在告诫我吗?”

“我还以为你能明白。叫她尊母就行,其他什么都不要说。我们进去吧,我没有询问你的意见,擅自给你做了一身军装。”

特格跟随穆扎法尔走了进去,他上次并没有看到这间房间。这里的空间不大,放满了嘀嗒作响的黑面箱子,两个人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天花板上也只有一盏球形灯亮着黄光。穆扎法尔让到了一个墙角里,特格脱掉了那件满是污渍、褶皱不堪的单衣,这件衣服他从离开球状无殿一直穿到现在。

穆扎法尔说:“实在不好意思,没法让你先洗个澡。我们实在耽搁不起,她已经等急了。”

特格穿上那件军装之后,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这身黑色的军装他很是熟悉,连领口都带着他熟悉的星徽。所以他要以姐妹会霸撒的形象出现在这位尊母面前,真有意思。他再一次成为了真正的霸撒,他一直坚定地将自己视为一名霸撒,只是这身军装明白无误地表明了他的身份。他穿上这身衣服,便不必通过其他的方式强调自己是谁了。

“这样就好多了。”穆扎法尔说完便领着特格出了房间,穿过入口的走廊,走进了特格认识的一扇门。没错,他就是在这里遇到了那些“安全”的联络人。他当时就看出了这间房间的作用,这里似乎还是当时的样子。吊顶和墙壁的角线安装了微型摄像机,全都伪装成了浮空球形灯的银质导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