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漏!有的读过好几遍。”

艾达荷看着打开的书页,大声念道:“我已经创造出了我想要的东西——蔓延于全帝国的精神高度紧张。极少有人能感觉到它的力量。我是靠什么来创造这种条件的呢?我自己没那么大本事。我唯一的能量源于对个人成败的掌控。简而言之这就是我所做的一切。为什么人们还要以其他理由来追寻我?在徒劳的追寻中是什么将他们引向死路?他们想成为圣徒吗?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目睹神的显灵?”

“他是个极端的玩世不恭者。”赛欧娜明显带着哭腔。

“他是怎么考验你的?”艾达荷问。

“他给我看了一……他给我看了他的金色通道。”

“这倒简单……”

“那的确是存在的,邓肯。”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泪光,“但是,即便这曾经是神帝存在的理由,我们也无法容忍他现在变成的这个样子!”

艾达荷深吸一口气,说:“厄崔迪人必然会走到这一步!”

“虫子必须消失!”赛欧娜说。

“不知他什么时候到?”艾达荷问。

“加伦那个贼头贼脑的矮子朋友没说。”

“我们要问出来。”艾达荷说。

“我们没有武器。”赛欧娜说。

“内拉有激光枪。”他说,“我们有刀子……绳子。我看见加伦的一个仓库里有绳子。”

“对付虫子?”她问,“就算我们能拿到内拉的激光枪,你也知道伤不了他。”

“但他的车子能防激光枪吗?”艾达荷问。

“我不信任内拉。”赛欧娜说。

“她听你话吗?”

“是的,可……”

“我们一步一步来。”艾达荷说,“先问内拉肯不肯用激光枪打虫子的车子。”

“要是她不肯呢?”

“杀了她。”

赛欧娜站起来,把书扔到一边。

“虫子怎么来托诺村?”艾达荷问,“他又大又重,坐不了普通扑翼飞机。”

“加伦会告诉我们的。”她说,“不过我想他会采取往常的出行方式。”她抬头瞧天花板,如果没有这层天花板挡着,就能看到沙厉尔的围墙。“应该是全体出巡。他会走皇家大道,然后靠浮空器降落到这里。”她转向艾达荷,“加伦这人怎么样?”

“不一般。”艾达荷说,“他拼命想成为真正的弗雷曼人。他知道自己没一点像我们那时候的弗雷曼人。”

“你们那时候的弗雷曼人是什么样的,邓肯?”

“他们有句老话。”艾达荷说,“‘不愿与之共亡的人,亦不可为伍。’”

“你跟加伦说了吗?”她问。

“说了。”

“他什么反应?”

“他说,在遇到过的人里,我是唯一一个他愿意共存亡的人。”

“加伦也许比我们都聪明。”她说。

46

你认为权力或许是人类最难占有的东西吧?既然容易得而复失,为什么会有那些明显的例外呢?确有基业长青的家族。我们还知道,炙手可热的宗教官僚机构也能长期紧握手中的权柄。想想信仰与权力的关系吧。当两者相互依存时会不会又彼此排斥?贝尼·杰瑟里特已在信仰的围墙内太太平平过了几千年。然而她们的权力哪儿去了?

——《失窃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