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得由你们的人来回答。我们猜测是虫子的语录,但读不懂密文。”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

“这是你们伊克斯人的拿手好戏。”

“要是我们破译不了呢?”

她耸耸肩。“这个我们不会来怪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将这些卷册用于其他目的,或者在成功破译之后没有如实汇报……”

“谁能肯定我们……”

“我们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其他组织也会拿到副本。相信姐妹会和宇航公会都会毫不犹豫地着手破译。”

科巴特将包裹往腋下一塞,夹住。

“你凭什么认为神……虫子对你的计划……甚至这个会议都不知情?”

“我认为诸如此类的许多事情他都知情,或许他还知道是谁拿了这些卷册。我父亲相信他具备真正的预知能力。”

“你父亲相信《口述史》!”

“这间屋子里人人都相信。在重大问题上《口述史》与《正史》并不冲突。”

“那虫子为什么没有对你采取行动?”

她指了指科巴特腋下的包裹。“也许答案就藏在这儿。”

“你们也好,这些密文也好,也许都对他构不成真正的危险!”科巴特没有掩饰自己的怒气。他不喜欢受人支使。

“可能吧。说说你为什么提到《口述史》。”

科巴特又一次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威胁。

“《口述史》说虫子不具备人类的情感。”

“不是这个原因。”她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内拉朝科巴特逼近两步。

“来……来这儿之前,有人叫我重温一遍《口述史》,说你的人……”他耸了耸肩。

“说我们吟诵它?”

“是的。”

“谁告诉你的?”

科巴特咽了口唾沫,怯生生地扭头望了一眼托普利,再转向赛欧娜。

“托普利?”赛欧娜问。

“我认为这能帮助他了解我们。”托普利说。

“而且你把首领的名字也透露给他了。”赛欧娜说。

“这个他早就知道了!”托普利的声音又升到了高八度。

“他叫你重温《口述史》的具体哪些部分?”赛欧娜问。

“嗯……厄崔迪家系。”

“所以你自认为了解大伙加入义军的原因了。”

“他怎样对待厄崔迪家系中的每一个人,《口述史》都说得明明白白!”科巴特说。

“他先放给我们一小段绳子,再把我们吊上去?”赛欧娜问。她听上去似乎不为所动。

“他对你父亲就是这么干的。”科巴特说。

“他又在让我玩反叛游戏?”

“我只是个信使。”科巴特说,“你杀了我的话,谁帮你传信?”

“还有帮虫子传信。”赛欧娜说。

科巴特没搭腔。

“我认为你不理解《口述史》。”赛欧娜说,“我还认为你不是很了解虫子,也不懂他的口信。”

科巴特气得满面通红。“你凭哪一点不会走其他所有厄崔迪人的老路,去当唯命是从的……”科巴特突然刹住话头,意识到怒火已经让他口不择言了。

“变成虫子核心圈子的新成员,”赛欧娜说,“就像那些邓肯·艾达荷?”

她转过身看了看内拉。那两名助手——阿努克和陶,一下子警觉起来,但内拉依然不动声色。

赛欧娜冲内拉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