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者也点头回应。

杰西卡卷起纸条,塞进了衣袖。

“我很高兴这没有引起战争,”银行家说,“人民满怀希望,希望阿特雷兹能带来和平和繁荣。”

“尤其是繁荣。”布特说。

“咱们现在上甜点吧。”杰西卡说,“我让厨师准备了一卡拉丹甜食,甜酱糯米糕。”

“听起来非常吸引人,”滤析服制造商说,“可以得到配方吗?”

“你想要的配方我都给。”杰西卡说,一边把这人记录在脑子里,以后再告诉哈瓦特。他是一个可怕的野心家,可以收买。

大家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来:“这布料质地不错……”“他的衣着与戴的珠宝很相配……”“下一季我们要努力增加产量……”

杰西卡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心里想着雷多字条上的密码:哈可宁人试图运进一批激光炮。我们抓住了他们。但这意味着他们已运进了几批激光武器。这说明他们并没有过多指望屏蔽,请采取相应措施。

杰西卡想着激光炮,觉得很纳闷。那种白热高温光束可以切开任何物质,但屏蔽除外。事实是屏蔽的反馈聚变会使激光武器和屏蔽一起毁灭,似乎哈可宁人对此并不担心,为什么?激光……屏蔽爆炸能引起异常危险的聚变反应,其威力比原子弹还要巨大,会杀死开炮人和穿屏蔽的人。

找不出答案使她感到极度不安。

保罗说:“我从不怀疑我们会找到运载器。只要我父亲着手解决问题,麻烦就会迎刃而解。哈可宁人也开始知道这是事实。”

杰西卡想:他在说大话,他不应该说大话。任何人都无权夸夸其谈,如果他晚上要睡在地下深处以防备激光炮的话。

 

第十七章

 

无人能够逃脱……我们要为祖先的暴力付出代价。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语录》

杰西卡听到大厅里的混乱声,把床边的灯打开,钟还没有按当地时间调好,她必须先减去二十一分钟,这样才确定现在已是早晨两点钟。

混乱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大。

她想:是哈可宁人打来了吗?

她溜下床,打开监视器,看看家人都在什么地方。屏幕上显出:保罗正在临时准备的地下室里睡觉。很明显吵闹声还没有传到他睡觉的地方。公爵的房间里没人,床上整整齐齐。难道他还在C.p.

区吗?

屏幕还不能显示房子前边的情况。

杰西卡站在屋子中央,屏息听着。

有一个人在叫着,声音听不清楚。她听到有人在叫越博士。杰西卡披了一件外袍,穿上拖鞋,把啸刃刀系到腿上。

有人又在叫越博士。

杰西卡把外袍穿好,走到大厅里,突然想到:要是雷多受了伤怎么办?

杰西卡跑着,大厅似乎在无边无尽地延伸。她在尽头穿过一个拱形屋,冲出餐厅,跑下一个过道来到大客厅,发现这里灯火通明,墙上壁灯的亮度开到了极限。

在她右边靠近前出口处,她看见两个家兵搀着邓肯·伊达荷他的头垂在胸前。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喘息声。

一名家兵带着责备的口气对伊达荷说:“你瞧你干的好事。吵醒了杰西卡女士。”

巨大的门帘在这些人身后呼呼作响,说明前门还开着。没有公爵和越的影子。梅帕丝站在一边,冷冷地盯着伊达荷。她穿着一件棕色长袍,边上有蛇形图案,脚上穿着不绣花边的沙地靴。

“我吵醒了杰西卡女士。”伊达荷嘟嘟哝哝地说。他抬眼望着天花板,叫道:“我的剑上首先沾着格鲁曼的血!”

天哪!他喝醉了!杰西卡想。

伊达荷黝黑的圆脸拧成了一团,他的头发像毛皮衣上竖着的毛,沾着脏物,参加宴会时穿的衬衣也弄得又皱又乱。

杰西卡走到他面前。

一个卫兵朝她点点头,手仍扶着伊达荷说:“女士,我们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他在前门乱吼乱闹,拒绝进来。我们担心当地人会跑来看热闹,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会败坏我们的名声。”

“他去什么地方了?”杰西卡问。

“晚宴完了以后,他送一位年轻女士回家,阁下,是哈瓦特的命令。”

“哪个年轻女士?”

“就是那些陪酒女郎。你知道的,阁下,对吧?”他瞟了一眼梅帕丝,低声说,“她们总是来请伊达荷做特殊的护花使者。”

杰西卡想:他们会这么做,可为什么伊达荷会醉成这个样子?

她皱着双眉,转身对梅帕丝说:“梅帕丝,拿点醒酒的东西来,最好是咖啡因,也许还剩有一些香料咖啡。”

梅帕丝耸耸肩,朝厨房走去,她那没系鞋带的沙地靴走在石头地板上发出了“扑啪扑啪”的声音。

伊达荷使劲扬起头,斜眼看着杰西卡,说:“为公爵杀了三个……敌人,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在这地下受……不了,在……地面上也……受不了。这是什么鬼……鬼地方,嗯?”

侧厅门那边传来响声,引起了杰西卡的注意。她转身,看见越走过来,左手提着医药箱。他穿戴整齐,脸色苍白,显得很疲倦,额头上的钻石图腾非常显眼。

“哦,好医生!”伊达荷叫道,“你去了什么地方?给人发药片?”

他转身迷迷糊糊地看着杰西卡:“我真他妈出丑了,啊?”

杰西卡皱着眉,一言不发,心想:伊达荷为什么会醉成这样?被人下了药?

“太多的香料啤酒。”伊达荷说着,想要直起身。

梅帕丝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走来,犹豫地站在杰西卡身后,她看着杰西卡,杰西卡摇摇手,她走到越身后。

越把药箱放到地上,朝杰西卡点点头,说:“香料啤酒,是吗?”

“真该诅咒的好玩艺,”伊达荷说,他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我的剑上最先沾上格鲁曼的血!杀了一个哈……哈……可宁人,为公爵杀掉他们。”

越转过头,看着梅帕丝手里的杯子,问:“是什么?”

“咖啡因。”杰西卡回答。

越拿起杯子,举到伊达荷面前说:“喝吧,小伙子。”

“不想喝了。”

“我告诉你,喝下去。”

伊达荷晃着头,朝越踉跄了一步,把扶着他的卫兵也拉着向前一步。“医生,讨好皇家宇宙法官让我烦透了。这一次我们照我的办法做。”

“喝了再说,”越坚持道,“这只不过是咖啡因。”

“这地方真他妈倒霉!整大灰蒙蒙的,不见阳光。什么都不对劲,不对劲……”

“哦,现在是晚上,”越理智地说,“当个好小伙子,把这喝下去,你会感到好受些。”

“去他妈的好受些。”

“我们不能整晚跟他争辩。”杰西卡说,心想:这需要电击治疗。

“阁下,你没必要呆在这里,”越说,“可以让我来处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