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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深夜,菲利克斯穿着便装,独自开着一辆小货车,从3号基地向奥拉博士家的方向驶去。在小货车的车箱中,有一个蜘蛛人。它那长着八条腿的球形的身体有1米多直径,球体上靠前的部分长着一个人头。

  菲利克斯从驾驶座上对蜘蛛人说:“是我把你从那场大屠杀中救出来的,更重要的是,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们应该互相为对方尽自己的责任。”说这话时菲利克斯厌恶得想吐,但为了达到目的,他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你明白吗?”他问蜘蛛人。

  “我只有一件不明白的事,”蜘蛛人用沙哑的嗓音问,“你为什么要杀奥拉?在2号基地,我看到你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人类的事你不懂!”菲利克斯说,“这和个人感情没有关系,他是唯一一名知道'创世'工程全部内幕的军外人士,如果这内幕全部公之于众,军队将面临着一场灾难,甚至可能在整个国家引发一场动乱。而奥拉具有强烈的反军队和反政府倾向,他参加'创世'工程有自己疯狂的目的,他一定会把这16年来发生的一切向新闻媒体全盘托出的!他是一个世界闻名的科学家,让他沉默的唯一办法就是干掉他。”“可是,你们有那么多可怕的武器,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为什么还用我去杀奥拉?”“我说过奥拉是一位世界名人,外面对他的死当然会很注意。如果他死在你手里,人们就会认为,是他创造的组合体对他怀有怨恨而杀死了他,这样事情就会平安地过去。”蜘蛛人沉默了一会说:“我会把事情办好的,你是先祖。”奥拉的住宅离3号基地不远,座落于一个幽静的小镇的外围,在深夜,这里更是寂静无声。货车停在距那幢二层小楼不远处,蜘蛛人从货舱中溜了出来,它那八条细腿移动得十分迅速,以至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使得他那圆球状的身体仿佛是飘浮在地面上的一个幻影。它轻而易举地越过了住宅院子的栅栏,然后轻盈迅捷地飘过了草坪,无声地攀上了小楼的二层阳台,来到阳台上的落地窗前。菲利克斯听到了轻微的玻璃破碎声,接着看到落地窗打开了,蜘蛛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内的黑暗中。

  菲利克斯摇下车窗,竖起耳朵捕捉着来从打开的落地窗中传出的声音,但那边除了寂静什么都没有。突然,他看到小楼上层的灯亮了,同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蜘蛛人打来的电话。

  “先祖,我已经把事情办完,您要不要来看看?”菲利克斯说:“你等着,我就来。”说完下了车,四下看看,然后朝住宅走去。围住院子的栅栏的门关着,他只好从门上翻了进去。当走上前门的台阶时,他掏出手枪,谨慎地接近那扇门。他在门前停了一会,侧耳听听里面的动静,然后试着拉门,门一下被拉开了。他平端着枪,慢慢地向黑暗中走去,并伸出左手去寻找电灯开关。但这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粘到了脸上,他伸出左手去拂那东西,手刚抬到半空,也被粘住了,握枪的右手本能地抬起来,也被粘在什么东西上。他用力挥动着两臂,但又被拉回了原位,好像两手都被橡皮筋捆住一样。

  灯亮了,菲利克斯恐惧发现,整个客厅中布满了粗粗的蛛丝,它们有小指粗细,密密地从客厅纵横交错地穿过。它们都呈半透明状,在灯光下,表面有一层变幻不定的霓彩光膜。而在客厅的门口,有一张完整的蛛网,菲利克斯就粘在这蛛网上。他拚命挣扎,但只会使更多的蛛丝粘到身上。有2条蛛丝粘到他的脸上,其中一条粘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另一条则粘住了他的嘴。这种蛛丝的粘力十分强大,菲利克斯感到好像有无数个小吸盘死死地吸住脸上的皮肤。他再次挣扎,但感到一阵剧痛,粘在脸上的蛛丝险些把皮肤扯下来。粘在身上的几条蛛丝同时收紧,他两脚离了地,被蛛丝悬在半空中,手枪掉在地上。菲利克斯看到那个蜘蛛人正用八条腿搭在几根蛛丝上稳稳地悬在客厅正中,得意地看着他在蛛网中挣扎。

  蜘蛛人说:"我不杀奥拉,他说蜘蛛和人是平等的,1天前我就把这事通知了他,他已经跑了,你抓不住他了,哈哈!

  菲利克斯被粘住的嘴只能发出唔唔声。

  “我要杀你,那天夜里是你杀了所有的组合体。像这样你很快就会死的,会死得很难看,哈哈……”蜘蛛人大笑起来。

  他知道蜘蛛人的预言是对的,那些粘住他的蛛丝并不是静止的,在蜘蛛人八条细长的腿的操纵下,蛛丝有的拉伸有的收缩,把他的身体像绳子似的扭了起来,这使他窒息。蜘蛛人那八条腿还在不停地动作,使蛛网向不同的方向扭曲他,像是以蛛丝做琴弦,弹奏一首死亡的乐曲。菲利克斯感到自己的脊椎骨在极度的扭曲中快要折断了,他感到死神正向他招手。

  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枪响,他的脸正好冲着蜘蛛人的方向,他看到蜘蛛人的人头上出现了一个弹洞;紧接着急促的枪声连续响起,黑色的血像一股股小喷泉从蜘珠人那圆形的身体中喷出来,它在蛛网上挣扎了几下就倒挂在那儿不动了,那个人头垂下去,血淅淅沥沥地滴到地板上。

  由于没有了蜘蛛人的操纵,蛛网松了下来,菲利克斯的身体转到了能够呼吸的姿式。他转头一看,看到凯西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他那只现在已打完子弹的手枪,射击的烟雾还在她周围缭绕,她小心地不接触前面的蛛丝。

  “请等一下,我去车库中拿一个工具来。”凯西说完离去,很快回来了,手中提着一把电锯。她在门边的一个电源插口上插上电锯的电源,然后启动了它,小心地切割着菲利克斯周围的蛛丝。当蛛丝被切得只剩下2根时,菲利克斯扑通一声掉到地板上。受那两根蛛丝的拉动,客厅中整个蛛网一起波动起来,倒挂在网上的蜘蛛人的尸体也随着上下起伏,像是又活了。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奇妙的东西了!”凯西看着电锯上缠成一团的蛛丝说,“这是材料科学的革命!”菲利克斯忍着剧痛,好不容易才扯下粘在脸上的那两根蛛丝,凯西看到,他的脸上被蛛丝粘过的地方出现了两道血痕。他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像是一个刚被从水中救起的人。

  “奥拉昨天早晨就走了,”凯西冷冷地说,“他有私人飞机,现在说不定已到桑比亚了。”“桑比亚?!”菲利克斯浑身一震,抬头盯着凯西。

  “将军,我们还是到一个舒服一些的地方谈吧。”凯西望着满屋的蛛丝说。

  菲利克斯艰难站起来,跟着凯西沿门厅走去,拐了一个弯后起入了一间较小的房间。凯西打开灯,菲利克斯欣慰看到这里没有蛛丝。凯西拿出了一瓶威士忌,给菲利克斯倒了一杯,菲利克斯没接那杯酒,而是拿过瓶子对着嘴灌了起来。

  “将军,这就是结局?”凯西仍用那种冷冷的语气说。

  菲利克斯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没想到2号基地有那么多漏网的。”“哼,将军,您根本想象不到有多少漏网的,情况比您想的要可怕10倍!”菲利克斯抬头看看凯西,“你刚才提到了桑比亚?”“我们还是从谈2号基地谈起吧。”凯西说,“将军,还记得我向您提出过的那个疑问吗?”菲利克斯茫然地摇摇头。

  “我不止一次提醒过您,在2号和3号基地的组合体之间跨度太大。2号基地中大部分的组合仍是人和异种基因参半的,少数人类基因比例较高的,也没有超过70%。奥拉不可能一下子完成那么大的跨越,产生出1号基地那些人类基因占95%以上的组合体,这中间一定有一个过渡。”“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菲利克斯仍然很茫然。

  “将军,您当初真不该介入'创世'工程,在这方面您是个白痴,落到这一步毫不奇怪。”凯西气急败坏地说,把自己手中的那怀酒一饮而尽。

  “你是说,在2号基地和3号基地之间,还有一批我们不知道的组合体?!”“正是这样!”凯西点点头,“事实上它们是2号基地所产生的组合体中的一部分,但是最成功的一部分,在这部分组合体中人类基因比例也较高,占到80%到90%。”“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菲利克斯怀疑地问。

  “我也是刚刚知道,否则早就告诉你了。我在基地的中心计算机中设置了一个秘密的备份程序,把大部分信息都用压缩方式备份下来。但是因为我被从核心研究机构排挤出去,所以一直接触不到已备份的信息。奥拉昨天走了以后我才能进入中心计算机并看了备份的信息,其中绝大部分的信息同它们的正本一样都被删除了,从剩下的信息中我得知了这些情况。”“你说的那一批组合体数目有多少?”菲利克斯问。

  “3万。”凯西说。

  “什么?!”菲利克斯大惊失色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是的,有3万个,也就是说,在这次最后行动中,你们只消灭了2号基地产生的所有组合体的四分之一。”“这是不可能的,博士,你在说梦话!”菲利克斯笑着摇摇头,“2号基地一直处于我们的严密监视之中,不可能有额外的3万名组合体在那儿成长起来而不被察觉。”“不错。但将军,那3万名组合体成长的地点不是2号基地,而是桑比亚的丛林。”望着再次大惊失色的菲利克斯,凯西接着说:“早在十多年前,奥拉就把这批胚胎细胞偷运到了桑比亚,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3万个胚胎细胞,加上存放它们的超低温容器,一个人就能拿得动。那时,桑比亚刚刚发生政变。”“但,博士,这么多的胚胎细胞要成长起来,需要庞大而复杂的人造子宫系统,桑比亚显然没有这样的设施。”“他们有人的子宫,桑比亚并不缺少健壮的育龄妇女。”菲利克斯点点头,“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行动。”“而且这些年您对此一无所知!”凯西讥笑着说,“但您总听说过一个名叫'物种共产主义'的组织吧?”菲利克斯又点点头,凯西接着说:“这是一个严密的国际组织,他们的纲领就是奥拉那个荒唐的梦想:让地球上的所有物种在人权和法律的意义上同人类平等,建立所谓的物种共产主义地球。奥拉是他们的主要领导人之一。这个组织中聚集了大批最有才华的科学家,他们中许多人在生物学革命中暴富,是财力雄厚的亿万富翁,他们都是像奥拉那样的狂热的理想主义杂种。桑比亚的计划,就是以这个组织的人力物力为基础,在桑比亚政府的支持下进行的。他们的医生把那些胚胎细胞植入桑比亚妇女子宫中,通过正常分娩生出它们。那个组织中的很多志愿者做为代理的父亲和母亲哺育这些婴儿,并使它们长大后受到一流的教育。”“那都是些什么类型的组合体?”菲利克斯问。

  凯西摇摇头,“不知道,从计算机中残存的信息找不到这些组合体更详细的资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们比2号基地中的其它组合体看上去更像人,而它们的意识和智力也同人更接近,这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桑比亚……”菲利克斯沉呤道。

  “是的,将军,桑比亚军政府已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国土做为物种共产主义的基地,事实上,他们在这十多年的全面封锁中没有垮掉,完全是由于这个组织的支持。比如他们提供给桑比亚的超级种子,产量十倍于世界其它地区;当然还有其它方面的支持。而那个军政府有更大的野心,他们想借助基因技术改造桑比亚人种,使这个民族在世界崛起,这就引出了一个更大的危险……”“什么?”菲利克斯不安地问。

  “从计算机中残存的信息可以知道,物种共产主义者们正在桑比亚建造一个'淘金者'系统,同我们3号基地中的这套完全一样。”菲利克斯浑身一震,手中的酒瓶掉到地毯上,没有摔碎,酒从瓶口流了出来。菲利克斯蹲下去拾起酒瓶,呆呆地看着它,喃喃自语说:“该怎么办……”“什么?!”凯西勃然大怒,“您,一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的四星将军,却问一个女人怎么办?!”菲利克斯又从酒瓶中猛灌了几口,然后把它放到桌子上,顺手拿起了自己的那只已没有子弹的手枪,插进了腋下的枪套里,转身向外走去,拉开门时停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对凯西说:“博士,我要去把总统从床上叫起来。”

第五章

  “林肯”号航空母舰战斗群到达非洲沿海已二十多天,除“林肯”号舰母外,战斗群还包括一艘贝尔纳普级巡洋舰、两艘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一艘孔兹级驱逐舰、两艘诺克斯级护卫舰、两艘佩里级护卫舰、一艘威奇塔级补给艘、还有三艘看不见的“肛鱼”级攻击潜艇。这支舰队以“林肯”号为核心展开在海上,如同大西洋上一盘摆放整齐的棋局。

  对桑比亚的“外科手术”也已持续了二十多天,每天有上千架次的飞机的狂轰滥炸,从“雄猫”F14上的激光智能炸弹攻击到从阿森松岛飞来的B52的地毯式轰炸,还有巡洋舰和驱逐舰上大口径舰炮日夜不停的轰击,这个国家实在剩不下什么了。他们那只有二十几架老式米格机的空军和只有几艘俄制巡逻艇的海军,在二十天前就被首批发射的战斧巡航导弹在几分钟内毁灭,而桑比亚陆军的二百多辆老式坦克和一百多辆装甲车也在随后的两三天内被来自空中的打击消灭干净。随后,攻击转向了桑比亚境内所有的车辆、道路和桥梁,而摧毁这些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现在,桑比亚国已没有一辆能动的汽车和一条能通行的道路了,他们已被打回到石器时代。

  战斗群司令官菲利克斯上将突然从踱步中站住,看着“林肯”号舰长布莱尔少将,同十多年前一样,菲利克斯仍然身材细长,但那学者风度中多了一份忧郁;而舰长正是他的反面:粗壮强悍,是一个老水兵的标本。

  “我还是认为舰队离海岸太近了。”菲利克斯说。

  “这样我们可以向桑比亚人更有力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我不明白您担心什么,”舰长挥着雪茄说,“桑比亚军队现在拥有的射程最远的武器可能就是55毫米的迫击炮了,如果有,它也只能藏在地窖里,拉出来十分钟内就会被摧毁。”

  舰队,特别是“林肯”号确实能显示其存在。它是尼米兹级航母的第5艘,于1989年务役。排水量9万多吨,全长332米,有20层楼高,舰载两个战斗机中队,4个攻击机中队,还有4个电子战和反潜中队,共一百多架高性能战机;舰上人员近6000人,这是一座带来死亡的海上钢铁城市。

  菲利克斯又接着踱起步来,“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和几名陆战队员一起守在西贡大使馆的楼顶,直升机正在运走最后一批人。文进勇将军指挥的北越军队离那儿只有几百米了,而美国在越南的势力范围,只剩大使馆楼顶这几十平方米了。一颗炮弹飞来,一名陆战队员被齐肩炸成两半,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他是最后一个死于越南的美国军人……那一时刻铭心刻骨,想起它,总使我感觉到,战争中的弱小民族有一种我们意识不到的很神秘的东西。”“我也参加过越战,但没感觉到这种东西;以后在中东沙漠上,伊拉克有200万军队,几千辆坦克,我同样没感觉到这种东西;现在,桑比亚已没有一门能暴露在外的迫击炮,我更不认为他们还有什么令我们恐惧的神秘的东西。我为我们的士兵感到遗憾,他们本以为,这次到非洲是一次充满荣誉和浪漫的远征,而敌手竟是这样贫穷,这样不堪一击。您认为美国军队在精神上正在衰落,我同意,但对其原因我与您的看法不同:美国军队缺少自己的英雄偶像,二十世纪后期的几场战争,如海湾和科索沃战争,都没有造就出像巴顿、麦克阿瑟、艾森豪威尔这样的英雄,因为敌手太弱了,这次也一样!”

  在被任命为远征桑比亚的“非洲惊雷”行动的总司令后,菲利克斯曾同自己的参谋部详细地研究了此次作战行动的每个细节。这次行动将出动两个航母战斗群,这对于本来就很弱小,又经十年封锁后奄奄一息的桑比亚是绰绰有余了。

  但菲利克斯一直在担忧着一个潜在的危险,这就是奥拉带到桑比亚的那3万个组合体。

  他多次召集凯西和3号基地的其他科学家们,分析那些组合体都是什么类型。在全面回顾了2号基地的研究过程后,科学家们告诉菲利克斯,那一阶段的研究中最成功的组合体是人与冷血动物的基因组合,特别是人与海洋动物的基因组合,基于这一点,还参考2号基地留下的研究资料,他们一致肯定,奥拉带到桑比亚的是人鱼组合体。

  虽然有确切证据,菲利克斯还是表示怀疑,“我不相信桑比亚的黑人妇女能孕育和生下这样的怪物。”“将军,完全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凯西说:“这些组合体,同您在2号基地中的大水池里看到的人鱼完全不同,他们人类基因的比例高得多,所以从外表看更像人,甚至,您如果不仔细看,他们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有一些细微的不同,比如他们的手脚是蹼状,耳后可能有鳃孔等。但海中更适合他们生存,在海里他们会像鲨鱼一样凶猛。”后来,菲利克斯从电视上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那是桑比亚总统鲁卡为回应西方的威胁发表的一次电视讲话,这位前桑比亚陆军元帅说:“……我借用丘吉尔的一句话:我们要在陆地上战斗、我们要在空中战斗、我们要在海滩上战斗、我们决不投降!这里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我们还将在海上战斗,我们要让入侵之敌葬身大海!”话音未落,一群同菲利克斯一起看电视的参谋军官大笑起来,“当年萨达姆还对伊拉克人说,要把布什抓到巴格达游街呢!”但菲利克斯从这讲话中进一步证实了科学家们的说法:桑比亚要用人鱼组成的军队在海上同美国舰队作战。

  菲利克斯忧心忡忡地召集两个航母战斗群的舰长们研究对策,他把注意力放到两艘般空母舰上,这是桑比亚人理所当然的优先目标。显而易见,人鱼对舰队的攻击方式只可能有一种:在舰底安放爆炸物。

  “您过虑了,将军。”“林肯”号舰长布莱尔对菲利克斯的担忧付之一笑,“这种攻击方式根本不是什么新发明,二次大战,在挪威沿海,英国人就曾企图用这种方式炸沉德国战列舰'提尔皮兹'号;后来珍珠港事件中的日本人,福克兰群岛战争中的阿根廷人,都曾采用过这种战术,阿根廷人就派蛙人在潜入意大利港口,企图在港中的英国军舰的舰底安放水雷;在冷战时期,北约和华约的海军研究机构都探索用经过训练的海豚干这种事。但这种战术在实际作战中从来没有成功过。”“但我们面对的不是蛙人,是经过基因优化的鱼人!”菲利克斯说。

  “一样,将军,他们同样是用小小的血肉之躯对付庞大的钢铁巨舰。我很快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布莱尔舰长的答复果然给了菲利克斯不小的安慰。一个星期后,他在海上为菲利克斯演示了刚刚装备的防卫系统。当时用一群虎鲨做为鱼人的替代物和假设敌,在“林肯”号的舰底挂了一个装满血腥物的铁笼子以吸引虎鲨前来。当那群虎鲨游近时,布莱尔指给菲利克斯看一个大屏幕,上面清楚地显示出虎鲨的航迹、航向和数量。

  “我们在舰底安装了一套监视系统,这套系统除了声纳外,还有高穿透力的水下激光摄影设备,这套系统十分灵敏,也很庞大复杂,以至于它影响了'林肯'号的航速。”

  接着,布莱尔带领菲利克斯来到甲板上,菲利克斯突然感到了从海下传来的震动,那震动十分强烈,好像是从自己的身体内发出的,使感到他一阵恶心,耳朵嗡嗡直响。接着,他看到海面上鼓起了几个大水包。

  “这是一种特殊的深水炸弹,它在水下产生的震波比常规的炸弹强烈几十倍,您知道,震波在水中的杀伤力比在空气中大100倍,没有什么海中生物能经受这种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