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俩三次云雨,每一次都是缓慢甜蜜的需要,抚触,温暖,贴近,感觉来临时,力度慢慢增加。我记起第二次的时候,我低头看着他;他眼睛闭着,黑发松散地披在额前,烛火显现出他白皙的胸脯上泛起的红晕,他强壮的手臂和手指令我惊奇,抱着我进入合适的位置。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注视着我,也是在那一刻,我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感情和激情的神色。

破晓前的什么时候,我们睡了;我别过脸,慢慢爬开,然后我感觉到他冷冷的手摸到我,这动作带着呵护,带着不经意,而不是被占有了的感觉。

他们袭击我们时,刚过破晓。有五个人,虽不是卢瑟斯人,但是仍全身肌肉,都是男人,他们合作得相当好。

我听到的第一声,是套间的门被踹开的声音。我立即从床上翻滚而下,跃到卧室门的一侧,看着他们一个个蹿了进来。乔尼坐了起来,看着打头的那人举着击昏器他嘴里开始大叫大嚷。乔尼临睡前穿上了棉短裤;而我则依旧裸着身子。我一圣幺某挂,而对手穿着衣服,这样开打的话,形势确实对我大为不利。但最大的问题是心理上的。如果你能克服人数上的劣势带来的紧张感,那么,其余的事全是小事一桩。

打头的那个人看见了我,但还是打算先将乔尼击昏,他也为这个错误的选择付出了代价。我一跃而去,踢飞了他的武器,同时一拳捶在了他左耳后,将他放倒在地。现在,又有两人推推挤挤地进入了房间。这次他俩学乖了,先来对付我。而剩下的两个则向乔尼扑去。

我格挡住一人的四指直刺,迅而躲开夺人性命的一脚飞踹,步步退却。我左手边立着个碗柜,最顶上的抽屉一抽便抽了出来,重得很。我扛起它砸了过去,我面前的这大块头双手挡着脸,厚厚的木头瞬间四分五裂,由于这本能的反应,让他留出了片刻的空档,我抓住这机会,使出全力向他踢去。坏蛋二号发出一声闷响,仰面倒在了自己搭档的身上。

乔尼在那挣扎,一名入侵者抱住了他的脖子,卡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而另一个正按着他的双脚。我蹲下身躲避我的二号的攻击,接住了他的一拳,接着向床对面跃去。抱着乔尼双脚的家伙正一声不吭地朝窗外爬去。

有人跳到了我的背上,我一个翻滚,来到床对面,背靠墙想要把背后这家伙举起来。这家伙身板真是棒。他死死抵住,还想勒住我的脖子。那个瞬间他有了大麻烦,那块地方可不是好惹的,我弯起手肘,重重击中他的小腹,闪身离开。卡着乔尼脖子的男人扔下了他,一脚踢向我的肋部,那有板有眼的一击真不是盖的。我承受住了一半力道,感到至少有一根肋骨折了,但我旋即俯冲下去,才不考虑优雅不优雅呢,一招猴子偷桃,左手捏碎了这家伙的一个卵蛋。他尖叫一声,不省人事了。

我从没有忘记掉在地板上的击昏器,我最后的对手也没有忘记。他急急忙忙转到床的对角,五体投地,去抓那触手不及的武器。现在,我明显感觉到我那断掉的肋骨传来的疼痛,但我还是用力举起了大床,连带着床上的乔尼,将它砸在了那家伙的脑袋和肩膀上。

第十一章

我从我这边爬到床底下,找回了击昏器,走到一个空荡荡的角落里,背靠在墙上。

一个家伙已经掉出了窗外。我们在二楼。打头进来的那家伙还躺在门口。被我踢中的那家伙已经一只脚跪了起来,撑着两个肘子。从他嘴巴和下巴上的血来看,我猜有根肋骨扎破了他的肺。他在那粗粗地喘着气。大床已经把地板上那家伙的脑袋砸得粉碎。卡乔尼脖子的那家伙蜷缩在窗边,捧着裆部,正在呕吐。我用击昏器让他闭了嘴,然后走到那个被我踢中的家伙身边,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谁派你来的?”

“去死。”他喷出一嘴带血的唾沫,吐在我的脸上。

“也许待会吧,”我说,“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我三根手指摆在他的肋部,那里的肋腔似乎凹陷了下去,我在那压了一下。

这家伙尖叫了起来,脸色煞白。咳出的血鲜红鲜红的,衬出那惨白的皮肤。

“谁派你来的?”我将四根手指压在他的肋骨上。

“主教!”他挺着身子,试图把我的手抖掉。

“什么主教?”

“卢瑟斯…伯劳神殿…求求你,别…噢,该死…”

“你们想拿他…拿我们怎么办?”

“没啥…噢,天杀的…别!我要医生,求求你!”

“当然。先回答我。”

“把他击昏,带他…回到卢瑟斯…神殿。求你。我快不能呼吸了。”

“那我呢?”

“如若抵抗…格杀勿论。”

“好吧,”我说,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得更高了,“我们没招谁,也没惹谁。他们干嘛要抓他?”

“我不知道,”他高声尖叫。我的一只眼睛一直警觉地盯着套间的门口。击昏器仍旧握在我的手掌心,就在抓着他头发的手中,“我…不…知…道…”他气喘吁吁。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滴在我的手臂和左胸上。

“你们怎么来的?”

“电磁车…屋顶。”

“从哪传送来的?”

“不知道…我对天发誓…是水下的什么城市。车子已设好回去的路…求求你!”

我撕开他的衣服。没有通信志。没有其他武器。他心脏上方的皮肤上刺着一个纹身,一个蓝色三又戟。“你们是打手?”我问。

“嗯…帕瓦蒂兄弟会。”

不在环网内。很可能无从追踪。“你们都是?”

“嗯…求你…帮帮我…噢,该死…求你…”他一下子软软地瘫了下来,差不多不省人事了。

我扔下了他,朝后退去,打开击昏光束朝他射去。

乔尼坐了起来,他揉着脖子,盯着我,眼神很奇怪。

“穿好衣服,”我说,“该走了。”

那辆电磁车是一辆古老透明的桅轻观景车,点火盘或者触显上,没有掌纹锁。我们还没越过法国,就已经追赶上晨昏线。乔尼朝下张望着那一片黑暗,他说那是大西洋。现在,偶尔会有灯火在流动城市或者钻探平台上出现,除此之外,惟一的亮光来自群星,以及这无边的游泳池中,海下生物群落的亮光。

“我们为什么要乘他们的车子?”乔尼问。

“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从哪传送来的。”

“他说是卢瑟斯伯劳神殿。”

“对。我们倒要瞧瞧。”

乔尼张望着二十公里之下的大海,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脸。“你觉得那些人会死吗?”

“一个已经死了,”我说,“肺破了的那个家伙需要医生。两个没什么大碍。还有个掉到窗外的,我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担心这个?”

“对。你们打得实在是…太粗野了。”

…虽然街上的口角让我憎恶,但是其中显现出来的劲头是优美的,…我引用道。

“他们不是赛伯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