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Modesto在内,还有六十三艘船。”Keyes说道,随后我们的脑伴下载了一份可用飞船的列表。我一眼看到Hamptom Roads号,Harry和Jesse正在这条船上。“还有六条船正在加速准备跃迁,不能算在内。”

“我靠,Keyes,”Ed McGuire说,“飞船我们只有他们的五分之一,如果全部着落,地面部队也只有他们的一半。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压倒性战斗。”

“到时候就会有足够的飞船去扁死他们了,一切都准备好了。”Keyes说,“我们的任务只是打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趁虚而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四天之后大部队就会跟上,有两百条全副武装的战舰。如果我们的任务顺利完成,剩下的Rraey很快就被扫平了。”

Ed嗤了一声说,“到时候我们早就挂了。”

Keyes笑了笑:“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各位,我知道这不是到月球去旅个游,但我们也不是去送死的。我们不是要跟他们一对一的玩命,我们的任务非常明确,就是要切断他们的运输路线,阻止他们进一步运兵。我们会在他们的矿区登陆,用他们的自己人和采矿设备作掩护。我们袭击他们的商用和工业用飞行器,如果有可能也可以打艘战舰下来。而当我们的大部队到的时候,我们早走得无影无踪了。”

“我希望我能回到地面部队去。”Alan说,“我们登陆之后,我们的飞船把Rarey的飞船引开,也就是说我们没人管了,对吧?”

Keyes点点头:“我们有三到四天的时间会被孤立。”

“真牛逼。”Jensen说。

“这就是战争,你个蠢货。”Keyes大声呵斥:“我很抱歉这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很爽的事。”

“如果计划失败,我们的飞船被干掉了,那我们会怎么样?”我问。

“这个,我猜我们就鸡巴挂了,Perry,”Keyes说,“但是不需要做那种假设。我们很专业,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这就是我们受训的目的。这个计划确有危险,但不是无谓的冒险,并且一旦成功,我们将夺回我们的星球,并给Rraey以重创。我们应该多往好的方面想,是不是?这是一个很疯狂的计划但是它可能很有效。你们越全力以赴,它就越会成功。明白吗?”

又是一阵骚动。我们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是别无选择。无论喜欢不喜欢,我们都得上。

“那六艘船或许也能参加进来。”Jensen说,“他们都是谁?”

Keye扫了一眼信息:“Little Rock号,Mobile号,Waco号,Muncie号,Burlington号,Sparrohawk号。”

“Sparrowhawk号?”Jensen说,“别扯淡了。”

“Sparrowhawk号怎么了?”我问。这个名字不太普通,一般来说,太空战舰一般都用地球中型城市的名字命名。

“他们是幽灵军团,Perry,”Jensen说,“CDF的特种部队,工业化生产出来的一帮屌人。”

“我从没听说过。”我说,但实际上我听说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说的了。

“CDF在一些特别情况下调动他们。”Jensen说,“不和我们一起玩。他们能去真是太好了,替我们送死。”

“是很好,但也可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Keyes说,“不管是好事坏,姑娘们小伙子们,是我们表现的时候了”

十个小时以后,Modesto跃迁到Coral轨道,刚到不过几秒,就被Rarey的巡洋舰发射的六枚导弹击中。右舷船尾的发动机被击毁,整条船晃得都快颠倒颠了。我的班和Alan的班在导弹击中的时候已经进入运输梭,爆炸的冲击力把我们冲得东倒西歪。在我们的冲锋路上,到处都有被击中的运输梭,各种装备和别的东西漂浮在我们旁边。我们被电磁力包围着,谢天谢地没掉出Modesto。

我让傻逼检查飞船的情况,Modesto严重受损,而且Rraey还在发射新一轮导弹袭击。

“我们要出发了!”我朝飞行员Fiona Eaton喊道,

“我没收到授权。”他说。

“再不走,十秒之后我们就会被导弹群炸没了。”我说,“那就是你的屌授权。”

Fiona正在抱怨,接入Modesto主机的Alan又喊了起来:“导弹群来了,二十六秒之后到达。”

“有时间飞出去吗?”我问Fiona。

“我看看。”她说着,和其他运输梭联系。“这里是Fiona Eaton,第六运输机飞行员。三秒之后,我将执行紧急逃生程序。祝大家好运。”然后她转过脸来对我,“系好安全带。”说完她按下一个红色按钮。

逃生门的轮廓发射出耀眼的光线,等到门一炸开,旋转着飞到太空里,舱内空气也全部散尽。所有没绑住的东西全都飞了出去,透过漫天的碎片,我们随着旋转着的Modesto看见下面惨烈的行星大地。Finoa等到逃生门的碎片一清理干净,立即关闭电磁力场,将运输梭弹射出去。Fiona调整好与Modesto船体的同步旋转,刚刚好能从飞船的顶部出去。

我接入视频,其他的运输梭三三两两地从逃生门射出,五架运输梭在第二轮导弹袭击之前离开了主飞船。被击中的Modesto突然改变了旋转方向,爆炸淹没了几艘已经进入逃生平台的运输梭。最终有一艘爆炸,残骸在镜头前飞舞。

“切断脑伴和Modesto的联系。”Finoa说,“他们能用这个追踪到我们。口头通知你的人。”我按她说的去做。

Alan走过来:“我们有两个受了轻伤。”他朝我们的士兵那边示意,“不过问题不大。下一步怎么办?”

“我将关闭引擎,飞向Coral,”Finoa说,“他们可能在寻找推进器的轨迹和脑伴的信号,然后用导弹跟踪攻击。所以如果我们装死,我们可能有足够长的时间进入大气层。”

“只是可能?”Alan说。

“如果你有更好的计划,我听你的。”Fiona说。

“我没其他想法,”Alan说,“所以我非常喜欢你的计划。”

“刚才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Finoa说,“我们刚一跃迁就挨打,他们绝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或许我们在错误的时间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方。”Alan说。

“我不这么认为。”我说,指指窗外,“看。”

我指指Rraey巡洋舰的左舷,那边闪烁着发射弹道的光亮。另一边,是CDF的巡演舰。几秒之后,导弹全部击中目标。

“没这种屌可能。”Fiona说。

“他们知道我们飞船出现得确切位置。”Alan说,“我们中了埋伏。”

“他妈个逼的他们怎么知道的?”Fiona骂道:“到底他妈逼的发生了什么?”

“Alan?”我说,“你是物理学家。”

Alan看看被摧毁的CDF战舰,它已经不再进行反击了。“我不知道,John,我完全不能理解。”

“屌了。”Fiona说。

“不要走散,”我说,“我们麻烦很大,没能力提供额外的帮助了。”

“如果你有更好的计划,我听你的。”Fiona又说一遍。

“如果我不联入Modesto,我们能使用脑伴么?”我问。

“当然可以,只要信号别从船里泄露出去。”

我接入傻逼,找出Coral的地图:“我觉得我们可以相当肯定说,攻击珊瑚矿的任务,今天取消了,我们这几条枪打不起来。而且我也不指望我们着陆时人人都保个全尸。不是每个飞行员能像你那样牛逼的,Fiona。”

Fiona点点头,我应该让她放松一点。表扬通常是个好事情,但在生死关头则未必了。

“OK,我们有个新计划。”我说,然后把地图传给Fiona和Alan,“Rraey军队都集中在珊瑚礁附近和殖民城市里,这边是是海岸线,因此我们在这着陆。”我标示出Coral最大的大陆,“这里有很多山脉,可以熬到大部队来。”

“如果他们要从凤凰星跃迁过来,”Alan说,“他们会知道Rraye能够知道他们的跃迁位置,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可能就不来了。”

“他们会来的。”我说,“他们最多可能不在我们期待他们出现的时候来。我们必须为大部队的到来作好准备。一个好消息是Coral适合人类居住,我们有很多吃的,吃多久都行。”

“我可没心情搞殖民。”Alan说。

“又不让你永远住这,”我说,“总比没得吃好。”

“好主意。”Alan说。

我又对Fiona说,“为了让我们安全着落,你需要我们干点什么?”

“祈祷。”她说,“我们飞船的形状很好,像一块舢板,但是任何比人体大的东西进入大气层都会被Rraye观察到。而且一旦我们打开引擎,他们也会发现我们。”

“我们能在那儿藏多久?”我问。

“没食物,没水,即使我们有加强的身体,也待不了多久。”Fiona说,“我们在那儿和在这儿没什么区别,只是我们现在需要更新鲜空气。”

“我们进入大气层多长时间之后,你准备打开发动机?”我问。

“很快,”她说:“如果我们开始翻转,那我就彻底控制不了了,我们很快就要摔死。”

“那就尽力而为吧。”我说,她点了点头。“那么,Alan,告诉全队我们计划改变了。”

“我们出发了。”Fiona打开了推进器,巨大的加速度把我紧紧按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如果我们要摔死,还不如先把自己嘣了算了。

“我们上了!”Fiona在我们冲入大气层的时候说。运输梭剧烈震动起来。

仪表板发出哔的一声。“即时扫描,”我说,“我们被盯上了。”

“我知道。”Fiona说,“我们马上进入很厚的云层,或许可以掩护我们一下。”

“通常有效么?”我问。

“没用。”她说。然后飞进了云雾里。

我们向东飞了几公里,然后又有一声报警。“还在被追踪,”我说。“敌方飞行器在350公里外。”

“在他们扑过来之前我可以很靠近地面了。”她说,“我们既逃不了也不能反击,我们只能希望他们的导弹打到树上去。”

“这不是太振奋人心。”我说。

“我们今天就没干过什么振奋人心的事。”Fiona说,“抓紧。”我们带眩晕冲了下去。

Rraey飞行器开始攻击我们。“导弹。”我说,Fiona突然左转翻滚着飞向地面。一枚导弹失去了跟踪目标,飞过去了,另一枚撞倒了旁边的小山顶上。

“漂亮。”我说。我话还没完,第三枚导弹直接击中我们的,运输梭失去了控制。第四枚也打中了,发射了许多散弹到舱内。在大风的呼啸中,我听到一些人的嚎叫。

“降落了。”Fiona努力右转。我们以极高的速度一头冲向一个小湖。“抱歉,我们要在水面坠毁了。”

“你做得很好。”我说,同时听到运输梭撞击水面的声音。

一阵扭绞、撕裂的声音从摇摇晃晃摔下来的小飞船里传出,飞行员座舱已经和其余部分分离。飞船里一片混乱,充斥着各种声音,尖叫声已经被冲撞的咆哮声淹没了。我的下巴一阵锐痛,有什么东西把它整个给削掉了。我想尖叫,灰色的强化血因为离心力汩汩涌出。我无意中一瞥,发现Fiona的脑袋和右胳膊在我的后面。

飞行舱剩下的部位散发出浓烈的金属气味,我转了个身,背部朝向一块露出水面岩石,我的椅子在我旁边逆时针地打转,时起时伏地漂向石头。一阵爆炸使我的右腿撞倒了岩石上,大腿骨就像脆饼干一样折断了,我的脚直接就塞进了下巴部位,我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踢到自己悬雍垂的人(译注:咽喉部位的一个组织,自己对着镜子就能看见)。冲击波使我飞上一块干地,树枝不断摔落下来,因为运输梭已经冲过去了。一个树干重重地撞倒我的胸部,我至少三根肋骨骨折。这远没有踢到自己的悬雍垂有创意。

我抬头(我也只能做这个动作了)看到Alan在我上面,他挂在一根树杈上,身体已经不完整了,但应该还活着。强化血从他的额头滴进我的脖子。我看见他的眼珠转了一下,然后连接到我们脑伴,发送了一条消息。

“你看起来不太好。”他发送道。

我无法回复,只能看着他。

“我希望我能看见来时的群星。”他发送到。然后他又发送了一次,再发送一次,最后就没有动静了。

一阵唧唧喳喳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胳膊。傻逼给我把那唧唧喳喳的声音翻译了出来。

“这个还活着。”

“算了,他马上就死了。而且绿的不好吃,他们还没熟呢。”

一阵响鼻,傻逼翻译成“大笑”。

“操他妈,你来看看。”有人说,“这个屌人还活着。”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来看看。”

一阵沉默,熟悉的声音又说话了,“把木头搬开,把他抬回去。”

“我靠,老大!”第一个声音说。“你看看他,大脑都被鸡巴子弹打穿了,没用了。”

“我们的任务带个活得回去,”熟悉的声音说,“他就是活的,而且是唯一一个活的。”

“如果你认为这也叫活着。”

“你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