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lethorpe中尉指了指那个可怕的东西。“这家伙属于Bathunge种族,Bathunge族是和平主义者,它们有悠久的历史文化,尤其在数学上的成就让我们望其项背。这一族生活在海洋中,吃浮游生物,在好几个地区与人类共处。这一族还不错,至于这个家伙……”他敲敲屏幕,“在他们自己看来是非常非常帅的。”

他重重地敲敲另一块屏幕,就是有个鹿人的那块。“这操他妈的是个Salong。我们是在某块人类的殖民地上与Salong发生了接触。但这地方并不适合殖民,原因非常显然:殖民者在这个星球降落以后,占领了土地,并准备对Salong进行殖民化,然而Salong发现人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美味,所以他们攻击人类,并且建立了一个人肉农场。绝大多数成年男人都被杀了,另有留有少数,采集他们精液,以妇女人工授精之用,婴儿被圈养,就象养小牛一样。”

“过了很多年我们才发现这个人肉农场,发现之后,我们将这块地方夷为平地,把Salong的领袖给烤了。不用说我们要随时和这些婊子养的东西作战。”

“你们要明白,”Oglethorpe说,“越是貌似安全的东西,危险性越大。你们不能抱有原来的思维习惯,认为越长得像人就越有人性,它们可能更喜欢把你做成碎肉汉堡包。”

然后,Oglethorpe让我们猜猜,地球军队有什么是比CDF有优势的。“这优势当然不在体能或者武器装备上,”他说,“这两点我们遥遥领先。地球军队的优势是,他们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大体知道敌人战术上怎么打,是什么兵种,有什么武器,大致有什么目标。正因如此,一场战斗的经验将对下一场战斗十分有用,不管战争的原因和目标有什么区别。”

“但是CDF没有这方面的优势。比如,最近和Efg的一场战斗中,”Oglethorpe指着一块屏幕,上面有个像鲸鱼一样的生物,它有巨大的触须和没有进一步分化出手指的手。“这个种族的人超过四十米长,而且有一种使水聚合的技术。他们把我们船都搞到一片莫名其妙的沼泽里去,然后把船弄翻。跟这些家伙的战斗经验怎么能在这样一个战斗中派上用场?”另一个屏幕亮起来,显示出一个爬虫一样的东西。“当面对这种能进行远距离生物攻击的沙漠小生物?”

“答案是,当CDF的士兵们从一次战斗到另一次战斗时,根本不存在所谓经验的积累。这就是CDF军队死亡率高的原因之一。每场战斗都是新的,全新的战斗环境,全新的个人体验。你们从别人那里只能得到一样有用的:任何关于应该怎样打仗的看法都不过在赌运气,最好不要有这些先见之明。你们的训练将让你们大开眼界,但是作为一个士兵要牢记,你会经常和一个我们一无所知的种族战斗。你必须快速地思考,而且不要假设应该怎么怎么去打,否则你马上就挂了。”

一个新兵问Ogletherpe,为什么CDF士兵必须非常关注殖民者和侨民们:“我们已经认识到我们不再是普通的人类了,”她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们维系着殖民者们?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为什么不让我们繁衍下一代,让整个人类变得更强?”

“别以为你是第一个想到这个问题的人。”Oglethorpe笑笑说,“简单的说,我们做不到。所有的基因和肉体改造都导致了CDF士兵的遗传性不孕不育。因为你们所使用的身体模板,有太多的致命因子去妨碍你们的授精,不过可以和普通人类性交。CDF士兵可能会对自己的体能感到骄傲,但在进化之路上,你们走到头了。因此你们没什么可以过于得意的,你们可以在三分钟之内跑完一英里,但你们却不能产下一个婴儿。”

“从更广义的角度来说,这也没有必要。人类的进一步进化已经开始。就像地球一样,绝大多数殖民地相互之间都很隔绝,几乎所有人都在他们自己的殖民地度过一生。人类在适应他们的新家,形成新的文化。一些比较早的殖民地,语言和文化已经与地球产生了差异,一万年之后我们的基因也会发生转变。假以时日,将会在各个殖民地中出现很多各自不同的人类种族。差异性是我们繁衍延续的关键所在。”

“从哲学上说,或许我们维系着殖民地是因为,既然你已经改变,你也应该察觉到人类有可能变成别的什么而存活于宇宙当中。更直接点,殖民者就是人类的未来,而且无论进不进化,你们都要比其他任何智慧生物更接近于人类自己。”

“但是最重要的,你们已经足够成熟,知道你们和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这也是CDF招募老年人的原因之一。你们明白。我们这样招募并非仅因为你们已经成为社会的负担,还因为你们的生活经验已经足够告诉你们,有一些生命远比你们自己重要。你们绝大多数都有家庭、子女和孙子辈的后代,你们明白有些事情的价值超越了私利。你们甚至自己也会变成殖民者,会认为殖民者有利于人类种族的延续,值得为之战斗。这些观念很难让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接受,但你们从生活的历练中已对此了然于心。在宇宙中当中,经验是有价值的。”

我们操练、射击、学习。我们努力不懈,睡得很少。

第六周,我把Sarah O’Connell的班长的职务给撤了。E班在队伍的中一直落后,并且导致63预备排在内部比赛中失利。每次其他排在比赛中拔得头筹,Ruiz都会给我好脸色看。Sarah很平静地接受了撤职。“很不幸,这和我的幼儿园工作很有差距。”她只能这么说。Alan的工作相当出色,他带的班可圈可点。第七周,我们从58排手上抢走了战利品,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是Sarah的突出表现帮我们实现了这一点。

第八周,我已经不和脑伴用语音交谈。傻逼和我接触这么久,已经足够了解我的大脑运作模式,似乎已经开始预知我的想法了。我是在一次模拟实战中第一次注意到这一点的,当时我正把MP-35从步枪子弹换到导弹,瞄准、开火并且击中两个很远的目标,然后又选择高压火焰枪去消灭一个从附近岩石上冒出来的六英尺长的恶心虫子。我发现我并没有发出任何语音命令,我只是觉得有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几天以后我已经很不喜欢用说话的方式问傻逼问题了,“意念”已经被我用得很熟。

第九周,我、Alan还有Martin Garabedian不得不给Martin班上的一个家伙行政处罚,因为他认为自己应当担任班长一职,不然就要搞破坏。这家伙以前是个明星,所以干什么都喜欢任着性子来。他甚至煽动了一些战友支持他,但是很不幸,他并没意识到他的班长对他的过去了如指掌。Martin征求我的意见,我说自己能搞定的事就不需要把Ruiz或者别的什么教官牵扯进来。

如果什么人注意到基地的带翼飞船那晚深夜有一小段时间擅离职守,他们不会说什么的,即使他们看见看一个新兵只用脚踝勾着飞船上的把手,被吊在船底下晃来荡去,几乎把脑袋磕到树梢上。当然也不会有人说他听到那小子杀猪般的嚎叫,以及Martin对那过气明星严肃而不讨喜的审讯。第二天早餐的时候,Ruiz军士长注意到我的发型好像是被风吹过的,我解释说,可能是早餐前完成他安排的三十公里慢跑任务时被风吹的。

十一周,63排和几只别的预备排进入基地北部的山脉地区演习。任务很简单,四天之内消灭所有其他部队并返回基地。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致,每个人都被安装了一个装置,以确定他是否被射中了,如果被射中,他就会全身麻痹,当即瘫痪(只有等到最后被教官发现的时候才会被恢复)。我之所以事先就知道这些是因为,在基地Ruiz拿我做过实验演示给其他士兵看。我吓唬我的人说他们绝对不想尝试这种被击中的感觉。

我们几乎刚刚着地,第一波攻击就来了。四个人在我发现狙击手之前就挂了。我们干掉两个,还有两个跑了。随后几小时的零星的攻击表明,其他排都是分散成几个班去猎杀其他排的小队的。

我有另一个构思,脑伴更加为我的这个构思提供了现实条件,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保持紧密的即时联系,不管他们的位置是不是靠在一起。其他排好象忽略掉了这个事实,这对他们太糟了。我为每一个人打开了一个加密通讯网,每个人都能和其他人保持联系,然后我让每个人都单独行动,同时记录地图信息,并且标绘出他们侦察到的有敌人的地方。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对敌人位置有一个最可能详细的地图。即使我们有人挂了,他所提供的信息也可以帮助其他成员为他报仇(至少不会再因同样的原因挂掉)。每个人都要谨慎地潜行,不时骚扰对方,一旦有进攻机会,其他人要迅速跟上。

这个战术非常有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共享信息,机会一来就团体作战。第二天,我和一个叫Riley干掉了两个处于敌我状态下的班。当时他们正在猛烈交火,没想到我和Riley从远处来了个渔翁得利。Riley消灭两个,我消灭三个,还有三个是他们自相残杀挂了的。这一仗打得太棒了。我们干完之后,什么都没说,重新潜入树林共享地图信息。

最后其他排终于发现并效仿我们的战术,但是这时候,我们63排的人数已有绝对优势。我们扫荡了整个战场,在中午的时候干掉最后一个,然后跑步大概八十公里回到基地,最后一个人在1800时间到达。最后统计,包括一开始的失误,我们一共失去了十九名队员,伤亡不到三分之一,但是我们的歼敌数量超过其他七个排总和的一半。甚至连Ruiz军士长这次都没鸡蛋里硬挑骨头,当基地指挥官授予他作战游戏奖章时,他竟然沙哑地笑了,我简直不敢想象要多么大的感触才能让他笑一下。

“我们俩好运气不断。”在运输飞船上,Rrivete Alan Rosenthal对我说,“我和你又分在同一条船上。”

我们运气确实不错。训练结束后,我们乘坐Francis Drake号回凤凰星,直到被CDF召唤至Modesto号飞船。然后我们被分配在CDF233团D连2排。一个团乘一条船,整整一千人。我非常高兴又见到Alan了。

我赞许地打量着Alan,一身全新的殖民地蓝色制服,我自己也是这样的穿着。 “我靠,Alan,”我说,“我们一定很帅。”

“我以前喜欢一个军人,”Alan对我说,“现在我自己也是一名军人了,我更喜欢他了。”

“噢,呃……”我说,“Ruiz军士长来了。”

Ruiz看到正在等着上飞船,当他靠近的时候,我放下我的露营包,里面有我的日常制服和一些私人物品。然后向他致以一个有力的军礼。

“不必拘礼,二等兵。”Ruiz给我还礼,说,“你们要到哪儿去?”

“Modesto号,军士长,”我说,“二等兵 Rosenthal和我的都是。”

“我靠。”Ruiz大声说,“233团?哪个连?”

“D连,军士长,2排。”

“别鸡巴立正了,二等兵。”Ruiz说,“如果Arthru Keyes的屁股还没被外星人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咬下来,你一定会为分在这个屌人的排下面感到高兴的。替我向他表示敬意,如果可能你还可以补充说,Antonio Ruiz军士长认为你几乎不是一个白痴,你手下的新兵绝大多数也不是。”

“多谢。军士长。”

“不关你的事,二等兵,你还是一个白痴,只不过不是一个大白痴。”

“当然,军士长。”

“很好,那么现在,抱歉。有时你必须离去。”Ruiz行了军礼,我和Alan回礼。Ruiz看看我们两个,脸上露出紧绷绷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家伙吓死我了。”Alan说。

“我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有点喜欢他。”

“你当然喜欢,他认为你几乎不是个白痴。在他那个世界这是高度赞扬。”

“你以为我听不懂啊。”我说,“我现在很高兴。”

“你当然会高兴,”Alan说,“不过,你只是‘几乎不是’一个白痴。”

“我还是很受鼓舞。”我说,“至少我有好朋友。”

Alan笑了。飞船舱门打开,我们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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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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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可以开火,”Watson说,看了看那石头,“让我灭他们一个。”

“不”,我们的下士Viveros说,“他们防护罩还在,你只是在浪费弹药。”

“都是废话。”Watson说,“我们在这儿都四个小时了,我们坐在这儿,他们站在那儿,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的防护罩消失过?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走过去开火?这不是他妈的十四世纪的决斗,我们不可能在杀人之前还搞个预约。”

Viveros看上去很生气,“Waston,你简直没有脑子,所以你最好给我闭嘴。在我们灭了他们之前,他们的宗教仪式只剩一件事情了。”

“哦?是什么?”Watson说。

“他们马上要唱歌。”Viveros说。

Watson傻笑起来:“他们要唱什么东西?练个声?”

“不,”Viveros说,“他们要为我们的死亡而唱。”

前面,那巨大的、半球状的防护罩正罩在Consu的营地上,发射出淡淡的微光。我调整视力,注视几百米远的一只Consu的运动。它有时跑得太快,挣脱了防护罩的静电丝网,其余时间防护罩都轻轻地粘在它巨大厚重的甲壳上。

他是开战之前之前第三只曾经出现在防护罩之外的Consu。第一只差不多是十二小时之前出现的,它是一个低等传信者,叽里咕噜地向其它同类发出警告,存在发生战斗的可能性。这个低等传信者意味着Consu已经有一些注意到我们了,它在判断我们是否构成真正的威胁,同时表示他们可能有一个高等执政官。我们没有进攻它,不管是什么外形种族,传信者总是级别很低,不值一打。另外,除非你Consu的信息素极度敏感,不然那些家伙你根本分不出他们有什么区别。

第二个Consu在几个小时之后出现在防护罩后面,像头牛一样颤抖着低声咆哮,然后它突然爆炸了,桃色的血液和器官立即溅射出来,落在防护罩上咝咝作响。显然,Consu认为,如果一个士兵在仪式上死亡,它的灵魂将在会升天或者干点别的什么之前勘查敌军。这是一种荣耀,不是儿戏之作。在我看来这似乎是轻松干掉了对方的一名最好的士兵,但是同时也暴露了我们,不过这很难说他们占了便宜。

第三只Consu是他们最高等级中的一员,它的任务似乎是告诉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死和怎样死。就这一点而言,我们确实必须要把他们灭了。原以为先下手为强,可是对他们防护罩的攻击却几乎没有效果。杀死一个传信者,除了导致那个开放的宗教仪式重新开始,拖延一下交战和杀戮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而且事实上,Consu并不要是躲在防护罩后面,他们只是有许多交战前的仪式要办,而且并不想被不请自来的子弹、射线或者爆炸打断。其实,Consu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好战的样子,他们从来没想过跑到飞的什么星星上去,在上面跑来跑去,把当地的生物拖过来打一仗。

现在的情况是,Consu对我们在这个星球殖民甚为不满。他们把我们的一个士兵几乎打成肉泥只是要让CDF知道,CDF在这里只是个自找麻烦的邻居。对Consu放任不管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不断屠杀人类殖民者,直到我们正式反击。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足够的理由要打一场战争,你只能不断增加兵力等待传信者出来宣战。

Consu除了刀枪不入的防护罩,他们其他的武器科技水平与CDF相当。还有个不容乐观的事实,根据情报显示,Consu与其他智能生物作战时,他们的武器和技术总是与对手不相上下。这不得不令人想象,Consu热衷的不是战争而是比赛,除了观众席上坐满的是残忍的各类殖民者之外,其余的与玩场足球没什么差别。

消灭个把Consu没什么意义。他们的大本营整个都在防护罩之中,产生防护罩的能量来自于Consu的太阳,一颗白矮星。防护罩有一种高效的能量搜集装置,所有攻击防护罩所的能量都会被其吸收。这就好比,一个本来就想跟你干的小妞根本就不介意你去强奸她。Consu还有一个古怪的社会行为体系,它们在某个星球打过一仗之后,就不会再来了,与他们的战斗仿佛是接种疫苗,而我们则是抗体。

Consu伸展开他巨大的手臂,在他们的进化历程中,这手臂是专门用来对付他们那个世界里某些不可思议的恐怖生物的,那手臂很像是伸向天空前肢。“开始了。”Viveros说。

“我能轻松搞定他们。”Wastson说。

“你要敢擅自开火我就亲手杀了你。”Viveros说。

天空中一声炸响,好像上帝他老人家亲自开了一枪,然后有一种用链锯锯铁皮屋顶的声音。Consu唱歌了。我让傻逼从头开始翻译:

看吧,尊敬的敌手。

我们带来死亡的欣喜,

我们带来祝福的感激,

我们带来幽灵的铁蹄。

我们前进中高唱赞歌,

拯救你灵魂走出罪恶。

你将不再与生者为伍,

随我们踏上救赎之路。

你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亦可苟活于胜利奇迹。

受福的战争,神圣的大地,

所有的死者,入重生轮回。

“他妈的,吵死了。”Watson把左手手指塞到耳朵里。我猜是被这些歌词搞得不爽。

“我靠!这根本不是什么战争或者球赛,”我对Viveros说,“这是一场洗礼。”

Viveros耸耸肩:“我们CDF可不能这么想,这是战争宣言。他们把他当作国教仪式,这是真正的宗教。看,罩子下来了。”她示意我看看罩子,它们正在摇曳不定,并且开始缩小,不足以覆盖住他们的全部了。

“屌时间怎么这么长,”Watson说,“我准备先小睡一会儿再说。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Viveros说,“好好待着,坚守岗位,别他妈废话罗索的。我们的位置相当好,中尉让我们在这些杂种下来的时候进行狙击,不要玩虚的,就打胸部,他们的大脑在这个位置。我们打死一个就意味着下面的的战斗更好打。就用步枪打,用别的枪等于让自己迅速挂掉。不要唧唧歪歪地烦死人,用脑伴保持联系。你们听明白没有?”

“听懂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