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弹命中D116目标!5号弹命中G569目标!6号弹......6号弹误击了锡箔假目标,其它被干扰偏航。行,相当不错了!

  我们立刻转移阵地,发射车队刚刚驶离那个小山顶,就有两枚来自海上的战斧导弹击中了那里。远远地看着爆炸的尘埃落定,我们都有些伤感: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发射阵地了,我们的导弹已经耗尽。

  怎么一艘航母和巡洋舰都没见着呢?开车的少尉遗憾又迷惑地说。

  (选自《失衡的利剑高技术武器在超新星战争中的表现》,常士林著,科技出版社,超新星纪元9年版)

  一排炮弹落在海中,腾起高高的水柱,像一面突然出现的水墙。这水墙先是在那排登陆艇后面出现,又在它们前面立起,那些炮弹好像躲着目标走。我心急如焚,真想把那些不知在后面什么地方的小炮手的脑袋拧下来!每一次水雾散去后,那些登陆艇就又在海面显现出来,像一排黑色的棺材。它们在稳稳地逼近,现在我已经能听到它们那方形的艇首撞击海浪的声音了。又一排炮弹呼啸着掠过我的头顶,当它们落下时,我听到了两声与前面不一样的爆炸声,很脆很响,我看到敌人的登陆艇中有两艘中弹,但它们仍坚定地向海岸驶来,艇后拖着长长的黑烟,像两条纷乱的长发。好一阵儿没有炮弹落下,炮击停了!我对着无线电话筒大喊:

  617呼叫炮火支援!617呼叫炮火支援!敌人已经接近滩头阵地了,快打呀!!

  我从耳机里听到了炮兵的回答:我们附近出现了敌人伞兵,正奉命转移射击阵地!再说你们那里敌我目标距离已太近,再打就打着你们了!对不起了,你们自己坚守吧!

  哪里还有你们啊!怎么坚守啊?我四下看看,周围到处散落着被炸开的沙袋和筑坑道用的波纹钢,一切都罩上了一层灰土,灰土上有几处醒目的褐红色,那是从下面孩子的尸体中渗出的血......再向远看,整个阵地像被一面巨犁耕过一遍一样,苦心构筑了一个月的工事在一夜之间就被大口径舰炮和航空炸弹摧毁了。

  前方的海面上,敌人的登陆艇像一头头巨兽般在前面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一辆辆坦克从中开进海里,只露出炮塔向海滩冲来。阵地上出现了三三两两还活着的士兵,这些孩子都惊恐地逃出阵地向后跑去,我再看看从海中钻出来的敌坦克群,一个人在已是一片废墟的阵地上哭了起来......

  (选自《崩溃》,韩雨生著,星云出版社,超新星纪元6年版)

  那群阿帕奇大部分都从我们头顶飞过去了,只有一架悬在我们掩体上空。我吃力地抱着肩射导弹的发射器爬出掩体,举起发射器大概瞄准那架直升机,把导弹发射出去。

  呀!你把我眼迷了!班长在我下面大喊,我低头一看,他被淹没在导弹尾气激起的一团尘土中。再抬头看那枚导弹,它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这时,一个小光球从直升机的尾部弹出,导弹的航迹扭动了两下,似乎在犹豫,最后它还是向那枚镁热弹飞去。

  妈的你个傻瓜!我大骂一声,离开掩体飞快跑去,跑出一段才想起班长,回头向他喊:快离开那儿!!

  那个可怜虫仍在掩体中揉着眼睛,喊着:你把我眼迷了!

  阿帕奇的蜂巢火箭暴雨般地射下来,掩体被炸成一股高大的尘柱,在爆炸声淹没一切之前,我还听到了班长的半句话:

  你把我的眼......

  (选自《孩子战争》,杨成著,新星出版社,超新星纪元7年版)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我在抵抗。我手中那挺轻机枪在射击中剧烈地颤动,两个支架在沙土中越陷越深,但我却不敢把枪抽出来换个地方,因为我的射击一停止,前面海滩上卧倒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员就会跃起向前冲,把他们与阵地之间的距离再缩短一段。那群身穿蓝白相间的海上迷彩服的日本孩子像沙滩上的一群热带蜥蜴,很让人恐惧。现在,我的机枪枪口喷出的火焰就像自己的呼吸,我的全部生命都维系在上面,是绝对不能停的!我闻到了烧焦的枪油味,知道枪管早就过热了,现在我对这世界的唯一愿望就是机枪不要卡壳,这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愿望了。

  这个弹盘又打光了,刘上尉从战壕中跃起飞快地换上了一个新的,只有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的存在。这小子很会投机取巧,干这么个又安全又省力的活儿,我射击时他就猫在战壕中。但有他的存在对我多少也是个安慰。再说他换弹盘速度极快,像变魔术似地就换好了,这很重要,能尽量缩短敌人借着这个间隙前进的距离。听听这小子在连里的战前动员会上是怎么说的:不要怕日本鬼子,他们都是小个儿,只会缩头缩脑地挨着村子抓鸡,你躲在什么地方,叭一枪就打住一个,可好玩儿了。

  现在我真想问他:还好玩儿吗?当远远地看到日本孩子涌出登陆艇时,谁都意识到他们个子并不低,但最要命的是,他们一个个全是冷酷的战争机器。当时阵地的火力还算建全,有十多挺重机枪在射击,弹雨把敌登陆艇前的海面打出一片水雾。那些最先跳出登陆艇的日本孩子几乎全被击毙在海中,但后面的孩子仍然毫不犹豫地冲出来。在后来向滩头阵地的冲锋中,他们坚定沉着,有条不紊,在弹雨中稳步逼近,像在干一件刻板的工作。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周围的死亡对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影响。刚才我亲眼看到了这样一幕:我的机枪子弹在海滩上那些卧倒的日本孩子之间激起一股股沙柱,最前面的一个孩子抽搐了一下,显然是中弹了,血从他背上的迷彩服中渗出来,成一个红色的圆圈。他旁边的那个孩子从他的脖子上扯走了标识牌,又拿走了他手中的步话机,他做这些动作时头都没转一下,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刻似的。我感到这群日本孩子共同组成了一个大动物,在这个动物中个体是不存在的,谁死了,就好像这个动物掉个指甲断根头发什么的,对它本身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我向两边看看,透过烟雾我看到了右边十几米远处掩体中那挺轻机枪射击的火焰,我打定了主意:他们要跑我也跑!这时弹盘又打光了,上尉拿新一个新弹盘跳起来,他的头刚伸出战壕,我就听到啪地一声响,那声音很奇怪,像是什么很脆的东西破碎了。上尉的钢盔向后飞了出去,一颗子弹钻进他的眉心,从后脑穿出把他的钢盔顶飞了,他脑袋的上半部分整个被揭开,红的白的在机枪边涂了一摊,他的躯体还在抽搐,牙齿在只剩一半的脸上咯咯地响着......我拿起掉在战壕边沿上的弹盘,上沾满了血和脑浆,又粘又滑。

  我向机枪上装弹盘,但手抖得历害,怎么也装不上。前面的海滩上,日本孩子全都跃起,呼叫着冲上来。我扭头一看,右边那挺机枪不知什么时候也哑了,我扔下弹盘,跳出战壕没命地向后跑去......

  (选自《京津战记》,张忠、曹建平著,蓝天出版社,超新星纪元5年版)

  炮火支援叫不来,空中支援叫不来,电话都不通了,所有的无线电频道都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有几个从阵地上来的通讯员和前线联络军官,所说的情况也是模糊不清互相矛盾;再看看墙上的作战地图,那些箭头也是乱作一团自相矛盾,我一气之下把图扯了下来。我冲到团部的外间,想找几个参谋到阵地上了解情况,对面的门也同时开了,有十几个士兵鱼贯进入,由于背着光看不清他们,我开始没在意。当这些人贴着墙根围成一圈后才发觉不对,这时这些日本伞兵的冲锋枪开始射击,血花飞溅,参谋们弹痕累累的尸体纷纷压在倾倒的沙盘上。我感到胸部被什么猛击了一下,仰面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一个日本孩子把我翻了过来,用伞兵刀轻轻把我的鼻子削下来,然后在我的衣领上擦刀上的血,失去知觉之前,我看到他在冲我友好地嘻嘻笑......

  (选自《最短的一天》,金同著,军事出版社,超新星纪元8年版)

  跑,快跑!快快跑!!枪扔了,子弹带扔了,钢盔扔了,连鞋都掉了,只顾没命地跑!子弹在头顶啾啾叫,我真切地看到跑在前面的一个孩子背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弹洞,然后他就摔倒在地丢在后面了。突然,前面的一群孩子停了下来,很快又向回跑,与我们这一群仍向前跑的孩子撞在一起。我拉住一个孩子问他怎么回事,看到他的一个耳朵被子弹或弹片齐齐地削掉了,流下来的血在迷彩服上湿了一大片,他喘息着挣脱我,继续向后跑去。

  我抬头一看,一排日本90式坦克正穿过公路向我们这里驶来。我也转身顺着人流跑,坦克的滑膛炮在后面响了起来,前面几声爆炸后,被炸飞的孩子残肢在四周噼里啪啦地落下。我双腿一软坐到地上,然后躺下,实在跑不动了,随它怎么样吧。我喘息着,肺像要炸了,日军坦克从我的两侧隆隆地驶过,覆带溅起的泥土落了我一脸,我只是漠然地看着飘着黑烟的天空,随它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