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佩查说。“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没有-那么多-经验去争吵。”

“那样说并不意味着那是正确的。”

“我确信你了解政治演讲和政治动机之间的细微差别。但是这是军事行动。”

“是政治行动,”精神病医生纠正她的措辞。“没有交火。”

佩查再次被那男人的无知击败了。“交火只有在军事行动无法通过演习来达成目的失败情况下才会发生。任何军事行动的目的都是要杀伤敌人来剥夺其宝贵的军事资产。”

“这个行动是要释放一个忘恩负义的小女孩,把她送回家给她爸爸妈妈,”精神病专家说。

“你想让我感谢你吗?开门让我出去就行。”

“讨论结束,”精神病专家说。“你该闭嘴了。”

“那就是你用来结束和病人的谈话的方式吗?”

“我从没说过我是精神科医生,”精神病专家说。

“你所受的教育就是精神病学,”佩查说。“我知道你已经练习了一阵子了,因为真正的人们在尝试去让一个受惊吓的孩子安心的时候不会用那样的委琐的口吻的。那只是因为你积极参与政治活动并且改变了你的事业,那并不意味着你就不是那种从医学院混出来认为自己是个科学家的笨蛋。”

男子的愤怒几乎无法抑制了。佩查享受她身上窜过的害怕的颤抖。他会揍她吗?不象。作为一个精神病专家,他会仰赖于他无尽的资源--专业人士的傲慢。

“外行人通常会嘲笑他们不懂得的科学,”精神病专家说。

“那就是,”佩查说,“我正要指出的。当发生军事行动的时候,你是一个完全的新手。一个外行。一个笨蛋。而我才是专家。你甚至到现在还愚蠢到听不懂我的意思。”

“每件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精神病专家说。“当你坐上返回亚美尼亚的飞机时,你会觉得自己很愚蠢,你会在感谢我的时候道歉的。”

佩查只是微微地笑。“你甚至没有在开车之前看看这辆货车的驾驶室来确定还是原来的驾驶员。”

“如果驾驶员变了,别人会注意的,”精神病专家说。但是佩查敢说她最后让他不安了。

“我,是的,我忘记了,我确信你这家伙的同谋者什么都看到而且什么都没有遗漏,因为,无论如何,毕竟,他们都不是精神科医生。”

“我是心理学家,”他说。

“哎呀!”佩查说。“承认你只接受了一半教育一定很伤人的。”

心理学家避开她。在缩短了的地面学院的教学期间使用的用来描述这种回避行为的术语是什么呢?否认?她几乎要问他,但是决定还是要适可而止。

而且认为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舌头。

他们在尴尬地沉默中走了一程。

但是她说的话一定对他起作用力,困扰他了。因为过了一会,他起身走到前面,打开了在货物区和驾驶区之间的门。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发生在封闭的车厢内,心理学家向后倒下。佩查感觉到滚烫的脑浆和刺人的骨头碎片溅到了她的脸上和胳膊上。在她对面的男子开始摸在他外套下的武器,但是在他够到之前就中了两枪倒下去死了。

门从另以一边的驾驶仓打开了。阿契里斯站在那里,手里握着枪。他说了些什么。

“我听不见你说的,”佩查说。“我甚至不能听到我自己的声音。”

阿契里斯耸耸肩。大声说话,并且仔细做出每个单词的口型,他又试了一次。她拒绝看他。

“我不会试图听你说话的,”她说,“当我还满身都是他的血迹的时候。”

阿契里斯放下枪--远离她能够到的距离--脱下了他的衬衫。阿契里斯裸胸把衬衫递给她,当她拒绝接受的时候,他开始用它擦她的脸,直到她从他手里把它夺下来自己干。

枪声仍在她的耳朵里造成鸣响。“我本来猜你在有机会告诉他们你有多聪明之前是不会杀他们的。”佩查说。

“我不需要,”阿契里斯说。“你已经告诉他们他们有多笨了。”

“哦?你在听啊。”

“当然,车厢后面的区域对声音是加强的,”阿契里斯说。“还有录象。”

“你不需要杀掉他们的,”佩查说。

“那个家伙正要去拿枪,”阿契里斯说。

“但是在他朋友死了之后。”

“现在来吧!”阿契里斯说。“我想安德的整个方法应该在终极力量中优先使用。我只是在做我从你们的英雄那里学来的事情。”

“我惊讶于这次你是自己做的,”佩查说。

“你是什么意思,‘这个’”阿契里斯说。

“我以为你也在制止其他的救援。”

“你忘记了,”阿契里斯说,“我已经花了几个月来评估你。在我能够得到最好的人的时候,我干吗要留着其他人呢?”

“你在调侃我吗?”她用她能够表达的最轻蔑的语气说。那些语句通常会让一个自以为是的男孩发狂。但是他只是笑笑。

“我没有调侃的意思,”他说。

“我忘了,”佩查说。“你先开了枪,然后调侃就不必要了。”

那稍微影响了他--让他顿了一下微微加快的呼吸给了她一个最细微的暗示。佩查的嘴实际上正在宣判她的死刑,那确实影响了他。她在此之前从没有见过有人被杀,除了在电影和剪辑里。她把自己当作这次被困住的传记电影的主演并不意味着她是安全的。她所知道的是,阿契里斯也想杀她。

或者他是怎么做的?他真正的意思是她就是整个团体里唯一一个他选择的人吗?弗拉德会多么失望啊!

“你怎么碰巧选上我了?”她问,改变了语气。

“就像我说的,你是最好的。”

“那也太牵强了,”佩查说。“我为你做的练习一点也不比其他人的好。”

“哦。那些战争计划啊,那些都是为了在真正的测试进行的时候让你们一直忙碌着而已。或者这么说,让你们认为你们在让我们一直忙碌。”

“那真正的测试是什么?既然我被成功地被认为比别人更好。”

“你的小小的龙图片,”阿契里斯说。

她能够感到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他注意到了,而且发笑。

“别担心,”阿契里斯说。“你不会受到惩罚的。那就是测验了,看你们中那个人可以成功把信息发送到外面去。”

“而我的奖赏就是和你在一起?”她把她所有的厌恶情感都加到她的语气中去了。

“你的奖赏,”阿契里斯说,“就是现在还活着。”

她觉得心里面很别扭。“即使你不能够杀掉所有剩余的人,因为没有理由。”

“如果他们被杀了,那就是理由。如果有理由的话,他们会被杀。不,我们猜测你的龙图案对某人有某种意义。但是我们不能在里面找到一个密码。”

“那里面没有密码,”佩查说。

“哦,是的,那里有,”阿契里斯说。“你不知何故用那种方式编了那个,那样就有人可能会注意到并且解决它。因为那突然出现的新闻故事,我才知道,那个报道引起了这整个的危机,有部分详细的信息或多或少是正确的。你这个家伙试图发送的信息已经被发出去了。因为我们回去检查你们中每个人发送的每封邮件,唯一不能被解释的东西就是你的小小的修改过的龙图案。”

“如果你能够从那里得到信息的话,”佩查书哦,“那么你就比我还聪明。”

“正好相反,”阿契里斯说,“你比我要聪明,至少在保持和盟友秘密沟通而逃避敌人耳目的战略战术上是这样。好吧!既然他们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发布你所送出的信息,看来情况还没有全玩完。”

“你判断错了,”佩查说。“那不是一个消息,而且既然无论如何他们得到了这个消息,那一定是从别的家伙那里来的。”

阿契里斯只是在笑。“你是个顽固的说谎家,不是吗?”

“我告诉你,如果我必须继续和这些尸体一起在车厢里走的话,我会生病,这可不是假话。”

他笑了“滚出来吧。”

“看来你的心理问题中包括要怪异地留在死人旁边一项,”佩查说。“你最好注意-你知道那会变成什么样子。首先你开始约会,然后有一天你把个死人带回家见你的父母。哦哦!我忘记了,你是孤儿。”

“那么我带他们来见你好了。”

“你为什么等那么久才杀掉他们?”佩查说。

“我只想让它正确地发展。因此我在一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开枪。这样他的尸体会妨碍另一个家伙开火还击。而且另外,也可以同时享受你剖析他们。你知道,就象你和他们争吵一样。听起来好象你几乎和我一样憎恨那种小心翼翼的预期。而且你从没有被送到精神病院。我会对你的绝妙的警句中一些最好的拍手喝彩的,不过我可能是在偷听。”

“谁正在开这辆车?”佩查忽略了他的谄媚,问道。

“不是我,”阿契里斯说。“是你吗?”

“你打算把我监禁多久?”佩查问。

“看要花多久。”

“花多久干什么?”

“你和我一起征服世界。那不是很浪漫吗?或者,这么说,当其发生的时候,是很浪漫的。”

“那无法浪漫的,”佩查说。“我也不会帮你征服你那无聊的问题,不管世界怎么样。”

“哦,你会合作的,”阿契里斯说。“我会逐个地杀掉安德的心腹中的其他成员,直到你屈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