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密恩作者:丹·西蒙斯

海伯利安四部曲系列一:《海伯利安篇章》作者:[美]丹·西蒙斯

海伯利安四部曲系列二:《海伯利安的陨落》作者:[美]丹·西蒙斯

海伯利安四部曲系列三:《安迪密恩(出书版)》作者:[美]丹·西蒙斯/译者:潘振华/李懿

海伯利安四部曲系列四:《安迪密恩的觉醒(出书版)》作者:[美]丹·西蒙斯/译者:潘振华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出版时间:2014-11-1

ISBN:9787553452913

所属分类:图书>小说>科幻

图书>小说>外国小说>美国

编辑推荐

★与《银河帝国》并称为科幻文学史上不可逾越的两座巅峰!

★囊括全球所有科幻重要奖项的奇迹之作:雨果奖、轨迹奖、日本星云奖、法国宇宙奖、西班牙科幻小说首奖、英伦科幻奖…

★雨果奖提名最佳封面插图,由美国著名插画师GaryRuddell特别授权。

内容推荐

《安迪密恩》为“海伯利安四部曲”的第三部,精彩程度尤甚前作。丹·西蒙斯丰富的想象力、对不同类型文学的大师级掌控能力在此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霸主陨落247年后,圣神教会在当年的朝圣者“牧师”的领导下,成为了人类世界的新一代独裁者。而在海伯利安上,一个名叫安迪密恩的死刑犯则从传说中的“诗人”手中接过了一项任务——保护赛博人济慈与“侦探”的女儿,因为这个200多年前消失在光阴冢中的孩子将成为全人类的救世主。

作者简介

丹西蒙斯(1948~):

美国最天才横溢的小说家,写遍奇幻、科幻、恐怖、推理、惊悚、历史、主流文学,任何类型,只要他一出手,必定叫好又叫座,捧回无数大奖,是名副其实的“跨界之王”。

奇幻小说《迦梨之歌》获得奇幻小说的最高奖项世界奇幻文学奖;

恐怖小说《腐朽的慰藉》将恐怖小说界最重量级的三大奖项布兰姆史托克奖、英伦奇幻奖和轨迹奖收入囊中;

科幻小说《海伯利安》囊括全球所有科幻重要奖项,与《银河帝国》并称为科幻文学史上不可逾越的两座巅峰!

媒体评论

“所有科幻小说中,此是必读之物。”——《书单》

“我景仰丹·西蒙斯。”——恐怖小说大师斯蒂芬·金

“《海伯利安》是代表最尖端水平的科幻小说…这部作品将会成为准绳,未来作品都会拿这部作品作比较,一言以蔽之,这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伊萨克·阿西莫夫科幻小说杂志》

“科幻小说能做什么,这本书给出了一个很好的文学范例;此作者的书,毋庸置疑将会影响一个文学类型。”——《圣彼得堡时报》

01

你不应读此。

如果你读这本书,只是想知道和弥赛亚[1](我们的弥赛亚)做爱是什么感觉,那你就不该继续读下去,因为你只是个窥淫狂而已。

如果你读这本书,只因你是诗人那部《诗篇》的忠实爱好者,对海伯利安朝圣者的余生之事十分着迷且好奇,那你将会大失所望。我不知道他们大多数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生活并死去,那是在我出生前三个世纪的事情了。

如果你读这本书,只是想更加深入地了解“宣教的那个人”所传授的信息,那你也将大失所望。我承认,我喜欢她,但更多是把她看作一个女子,而非导师,或者弥赛亚。

最后,如果你读这本书,只是想获悉她的命运,甚至是我本人的命运,那你也选错东西了。虽然我俩的命运似乎比任何人的都要确凿无疑,但是,在她的命运了尽的那刻,我并没有陪伴在她的身旁,而现在,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之时,我自己的命运也在等待着它最后一幕的落下。

如果你依然想读下去,我会感到十分惊奇。但我已经不是头一遭遇见吃惊的事了。最近的几年不可能之事一件接一件发生,一件比一件不可思议,一件比一件无可避免。我之所以写下这些,就是要分享这些记忆。也许我真正的动机并非是要分享——我几乎肯定,我写的这些东西不会被人发现——而是要一五一十地记载下事件的经过以及原委,理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我明白自己说的话之前,我如何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某个大流亡前的作家曾这样写过[2]。完全正确。我必须明白事情的准确经过,才能知道该如何去看待它们。我必须亲眼见到整个事件跃然纸上,所有的感情从笔端流淌而下,这样,我才能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并将我感动。

如果你读这本书的理由和我写这本书的理由一样——为了将过去几年的混沌整理出一点模式,将这基本上杂乱无章的事件强制性地理出一点头绪(在过去几十年中,这些事统治了我们的生命)——那么,你到底是读对东西了。

从何讲起呢?也许,该从死刑说起。但说谁的死刑呢——我的还是她的?如果是我的,又是哪一次?我面前摆着好几个选择。也许,最后一次比较合适。以结局为开篇。

写下这些东西的此时,我正被关在一个薛定谔猫箱中,它正沿着高空轨道环绕着孤星世界阿马加斯特。猫箱其实不是什么箱子,它仅仅是个壳体光滑的椭圆体,长仅六米,宽仅三米。这寸方之地,便是我度过余生的地方。我这寸方之地的内部陈设像是间极其简朴的单人房,里面有个黑匣式空气废物循环器、一张床、食物合成器。最后就是马桶、水槽、淋浴间,但后面这些东西被安置在一张纤维塑料的隔膜后,我不清楚它们被放入隔间的理由。永远也不会有人来这拜访我。隐私就像是一个空洞的笑话。

我有块写字板,还有一支触笔。我每写完一页,就会把它转印成皮纸的硬拷贝,那些皮纸是循环器造出来的。在我这寸方之地中,每一天的可见变化,便仅仅是糯米纸般薄的书页在一点点地堆高。

我看不见毒气瓶的存在。那东西被安在猫箱的静动外壳中,并连接到空气过滤单元,只要谁企图动动瓶子,或是打算在壳体上凿个洞,就会触发氰化物。辐射探测器,其定时器,以及同位素元件都安装在壳体的静态能量场中。我不知道随机的定时器什么时候会激活探测器,也不知道同样的随机计时单元什么时候会打开屏蔽微量同位素的铅质防辐射屏障。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同位素会在什么时刻放射出粒子。

但是,只要那同位素一放射出粒子,我就能知道探测器什么时候会被激活。我首先会闻到苦杏仁的味道,一两秒钟后,毒气将杀死我。

我希望,那仅仅是一两秒钟就能完成的事。

理论上,根据那个古老的量子物理谜题,我现在正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叠加态中。在薛定谔本来以猫为主角的想象实验中,现在我成了那只猫,被置于概率波叠加的悬搁状态。猫箱的外壳恰恰就是一种位置融合能量,一有小侵小扰,就会发生爆炸,所以永远也不会有人打开箱子看看我是死是活。理论上说,并没有人直接负责执行我的死刑,因为每一微秒,量子理论的永恒定律都在掷骰子,要么赦免我,要么将我处以极刑。没有任何观测者。

但我本人就是观测者。我本人正带着某种超然物外的兴趣,等待着那个粒子概率波的塌陷。一旦氰化物气体开始嘶嘶鸣叫,但只要它还没进入我的两肺、心脏和大脑,我本人就知道宇宙选择了哪一条路,来恢复其自身的正常。

至少,只要我还关心,我就会知道。从各方面考虑来看,我们大多数人最关心的便是宇宙的这一决心。

与此同时,我吃,睡,拉,撒,呼吸,每天开展被人遗忘的不变仪式。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到现在我还活着——如果可以说这是“活着”的话——而且活着仅仅是为了回忆,为了写下我所铭记的事。

如果你正在读这本书,那你几乎肯定是读错东西了。但是就像我们生命中的许多事一样,行为背后的理由并非那么重要,只有行动本身才会长存。到最后,唯有这永恒的事实——我已经写下了这一切,而你现在正在阅读——才是最为重要的。

从何处讲起呢?从她的故事?她是你想了解的人,也是我最想铭记的人,为了她,我宁愿忘却我一生中其余的任何事、任何人。但也许,我该从那件事说起,正是那次事件,将我带到了她身边,然后又来到了这,历经了银河和远方的千山万水。

我想,我该从头说起——那是我的第一次死刑。

02

我名叫劳尔?安迪密恩。这名字念上去跟“保尔”差不多。我出生在海伯利安,出生时间是本地历法的坠船纪六九三年;或者依大流亡前历法,是公元三〇九九年;又或者是——根据我们大多数人的时间计算方式——圣神纪元,陨落后二四七年。

在我陪伴“宣教的那个人”旅行时,人们称我为守牧者,说得很对[3]。几乎正确。我的家人一直作为游牧人谋生,他们在天鹰大陆最偏远地区的荒野和草地中牧羊,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有时候,我也会照看羊羔,把它们当作小宝宝。回忆起那些平静的夜晚,我躺在海伯利安满天星辰下的时光,那是多么愉快啊。十六岁时(按海伯利安历法计算),我离开家门,参了军,在圣神控制的地方军的旗下当兵。在我脑海里,那三年时光的大半仅仅是无聊至极的老套程序,其间有四个月的例外,相当不愉快——在大熊叛变期间,我被派到尖爪冰架去和土著作战。从军队退役后,我在九尾一家粗陋的娱乐场担任保镖,兼任二十一点庄家,之后在湛江的上游河段做了两个雨季的驳船主,后来,我又在风景艺术家阿弗洛?休谟的某幢鸟嘴庄园当园丁。但是,对“宣教的那个人”的历史长卷来说,如果要展示她最亲近弟子的先前职业,那么,“守牧者”这个名号听上去相当不错。“守牧者”,这名字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圣经》光环[4]。

我并不反对别人冠我以“守牧者”这个头衔。但是在这个故事中,我这个守牧者麾下的羊群,其实只有一头羔羊,但她至关重要。而且,我失去她的时间,要多过于守护她的时间。

那天,我的生命永远改变、故事真正开场的时候,我二十七岁,作为一个海伯利安人,个子还算高,除了手上厚厚的老茧,以及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再没一点能令人注意的地方。当时,我正在托柴海湾上游的沼泽地中担任猎人向导的工作,那地方位于浪漫港北部一百公里。当时当刻,我对性爱还一知半解,对武器却了如指掌,我的第一手经验告诉我,力量的贪欲可以影响到男女间的风流韵事,我懂得如何用我的拳头和平庸的智慧来生存,也对很多很多事感到好奇,同时,唯有在明了我的余生几乎不会有什么伟大的奇迹发生之时,我才感到安心。

我真蠢。

二十八岁的那年秋天,可以用一个个“没有”来描述。我从没有离开过海伯利安,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旅行到外世界。我去过天主教堂,这是当然;一个世纪前,在安迪密恩被洗劫一空后,我的家人逃到了偏远地区,即便在那儿,圣神也伸展出它那教化的影响羽翼——但是我既没有接受基本信仰,也没接受十字形。虽然我混在女人堆里,但是我从没恋爱过。除了外婆的教导外,我的知识全是自学的,都是从书中汲取的。我贪得无厌地阅读书籍。在二十七岁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所不知了。

其实我一无所知。

因此,在我二十八岁那年的初秋,当我自负满满、既无知又迟钝地以为,这世界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时,我却犯了一件事,这件事将给我带来一次死刑,并让我重获新生。

托柴海湾上游的沼泽地危险重重,这一事实自陨落前就毫无改变。但无数腰缠万贯的猎人——很多都来自外世界——每年都到那儿去猎鸭子。那里的原绿头鸭来自七个多世纪前的种舰,它们在飞船中重生并逃了出来,但很快大多数都死了,一方面无法适应海伯利安的气候,另一方面是被土著掠食者捕猎殆尽。虽然如此,还是有不少鸭子在天鹰中北部的沼泽地中幸存了下来,使得猎人们趋之若鹜。而我,便成了他们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