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比恩一样。他开始看上去多么有前途,但是然后比恩就开始打击他。让其他人明确地知道阿契里斯“曾经”是比恩的爸爸,但是现在他只是比恩的战队里的一个士兵。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你不用把别人置于他人之下。比恩已经改变了。回到颇克头一次将阿契里斯打倒在地,在所有的小孩子面前羞辱他的时候,只有比恩很重视他。“杀掉他,”比恩说。他知道,那个极小的男孩,他知道即使他倒下了,阿契里斯仍然是危险的。但是他看上去已经忘记了。实际上,阿契里斯相当确定是比恩告诉阿布去冰冻他的闪光服并且让他在战斗室里面丢脸的,是他把他放到大家的面前,让他们取笑的。

我是你的朋友和保护者,比恩,因为你对我表现了尊重。但是现在我必须通过你在战斗学校的行为来掂量你的分量。你根本一点都不重视我。麻烦的是,战斗学校中的学生都没有得到过任何可以当作武器用的东西,每件东西都做得完全安全。也没有人会单独行动。除了指挥官。他们单独在他们的宿舍。那是被允许的。但是阿契里斯猜测那些教官们有办法在任何时间追踪到任何一个学生在哪里。他最好去了解整个系统,学习如何去规避它,在他开始把整个情况拨回正轨之前。

但是他也知道:他必须学习他需要去学习的。机会会有的。而他,阿契里斯,能够看到那些机会并捉住他们。直到他亲手掌握了这里所有必须掌握的力量之前,没有什么能够打断他的提升。然后世界上将有完美的正义,而不止现在这个悲惨的系统,街道上有那么多的孩子饥饿得要死、无知、残废,而其他人拥有特权,生活安全而健康。数千年来那些掌权的人都是傻子或失败者。但是整个宇宙都服从阿契里斯。他,只有他自己,才能改正弊端。

在他来到战斗学校的第三天,野鼠战队进行了比恩作为指挥官以来的第一场战斗。

他们失败了。如果阿契里斯是指挥官的话他们是不会输的。比恩做了一些愚蠢的难以处理的事情,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小队长实行。但是很明显比恩的当初作出的选择不怎么样。如果比恩要胜利的话,他需要控制得更严厉一点。当他试图给比恩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那个孩子只是心照不宣地笑着——一个令人恼火的高傲的笑容——告诉他,取胜的关键就在每个指挥官,而且最后,每个士兵都能明白整个局面,自主行动去带来胜利。那让阿契里斯想去打他,那太愚蠢,太固执了。知道如何去指挥的人不在他人的上面,不能让别人在世界的一角去创造小小的混乱。他把这种尖锐的感情很辛苦的压了下来。他把他的人一直打到服从。伟大的佛里德里克说过:士兵必须比害怕敌人的子弹还要害怕他们的长官。你不能用权威来规定去裸体练习。他们必须“交出”他们的头颅,使用他们的思维和想法去执行领导者的规定。没有人,只有阿契里斯看上去明白那就是虫族的最大的好处。他们没有个人的想法,只有群体的意志。他们完美地服从女王。直到我们向他们学习了,开始和他们一样了,我们才有可能击败虫族。

但是根本没有必要向比恩解释这一点。他不会听的。因此他永远不会把野兔战队变成一个蜂群。他在不停创造混乱。那让人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可是,就在阿契里斯想他不能再忍受愚蠢和浪费的时候,比恩叫他到他的宿舍去。

当阿契里斯进入室内,发现比恩已经把墙板的一部分和通风口的覆盖物已经移走了,正在邀请他进入空气系统的时候,他惊呆了。

“脱掉你的衣服,”比恩说。

阿契里斯觉得那是在试图侮辱他。

比恩正在脱掉自己的制服。“他们通过制服跟踪我们,”比恩说。“如果你没有穿着任何一件的话,他们就不知道你在哪里了,除了在健身房和战斗室,那里他们用真正昂贵的设备来追踪每个人的人体热量。我们不能去那两处地方,所以,脱掉吧。”

比恩是裸体的。这样当比恩先做起来,阿契里斯就不能羞耻于做同样的事情了。

“安德和我惯于这样做,”比恩说,“每个人都认为安德是一个非凡的指挥官,但是真正的情况是,他知道所有其他指挥官的计划,因为我们可以通过通风系统去进行侦察。而且不只指挥官。我们能找出那些教官正盘算什么。我们总是提前知道。那样取胜就不那么困难了。”

阿契里斯笑了,那太酷了。比恩或许是一个傻瓜,但是这个安德,那个阿契里斯曾经听说过很多的人,“他”知道他正在干什么。

“那可以容纳两个人,是么?”

“我能够到那里去侦察教官们,那里有一个垂直的深井,非常漆黑。我不能爬下去。我需要有人把我垂下去并且把我再拉上来。我不知道在野兔战队我能够信任谁,现在…你来了。一个以前的老朋友。”

宇宙会再次随他的意志转移的。他和比恩能够独处了。没有人可以跟踪他们在哪里。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去,”阿契里斯说。

“把我举一下,”比恩说,“你的身高足以自己爬上来了。”

很清楚,比恩以前曾经走过好多次。他很快跑过这个空间,他的脚和屁股在走廊中的灯光下闪着亮光。阿契里斯注意到他是把手和脚放在哪里的,很快他就象比恩一样熟练地自己前进了。每次他使用他的腿的时候,他都感到惊奇。那能够带他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且能够支撑他自己。戴尔玛可能是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但是甚至她也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别的外科手术中象阿契里斯一样的身体情况。他的身体情况全部被知晓,期待着强壮起来。在此之前,那些损伤的年头,那是宇宙教给阿契里斯不能忍受任何失常的方式。现在阿契里斯的身体很完美,准备好带头把事情纠正过来。

阿契里斯非常仔细地观察他们去的路线。如果机会自己来了,他会一个人回来的。

他不能忍受迷路,或者让他自己离开。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在空气系统干了什么。只要他没有给他们任何理由,这些教官们就不会怀疑他。他们知道的只有他和比恩是朋友。

而且当阿契里斯为这个孩子悲痛的时候,他的眼泪是真实的。他们总是真的,因为那些悲惨的死亡都是高贵的。伟大宇宙将通过阿契里斯熟练的双手来完成一项庄严的工作。

当他们来到能够看到框架的地方的时候。炉子正在怒吼着。火很好。它的残留物很少。当人偶然掉到火里的时候他会死的。一直都是这样。比恩,独自到处爬…如果他们走近火焰的话就太好了。

但是没有,比恩打开了一个通向黑暗地方的门。开口透进去的光,显示出一个很暗但是进深不是很深的缝隙。“不要跨过那个棱,”比恩高兴地说。他从地上拾起一根很细的绳子。“这是一条死线,是安全设备。让工人在空间站外面的太空中工作的时候不会飘走到太空去。安德和我设置了它——把它绕到梁上,它能够支持我进入里面。你不能用手拽住它,如果它在你的皮肤上滑动是很容易割断你的身体的。所以你把它系紧在你的身上——那样就不会滑动,明白么?——还能支撑住你自己。这里的重力不是那么大,所以我可以跳过去。我们测量出来了。我可以正好停留在能够从通气口看到教官宿舍的层上。”

“当你停下来的时候不会伤到你么?”

“象一条母狗,”比恩说,“没有痛苦就没有收获,不是么?我取下死线,把它绕在金属的突起上,那会一直到我回来。当我要回来的时候,我会拉三下绳子。然后你就把我拉回来。但是‘不要’用手。你向门外走,走出那里。当你到了我们进来的地方,就绕过横量,继续走到你碰到墙的位置。就在那里等我,直到我能自己荡上来,从这个框架上来。然后我解开我自己。你就可以回来,我们把死线留在这里准备下次使用。很简单,明白么?”

“知道了,”阿契里斯说。

不是往墙走过去,只是不停走就够了。让比恩飘在空中,那里他不能够到任何东西。时间很多,足够在黑暗的室内解开它。有火炉和风扇的噪音,没有人能够听到比恩的呼救。然后阿契里斯就有时间探测了。找到如何进入熔炉。把比恩拉回来。勒死他,把尸体扔到火里。把死线沉到管道里面。没有人会找到它的。很可能不会有人找到比恩,或者如果他们找到了,他的软组织也都被毁坏了。所有的扼杀征象都会消失。非常感性。可能有一点突变,但是大情况不会改变的。如果出现的时候,阿契里斯可以处理这些小问题的。

阿契里斯把死线的环从头上套下去,然后在胳膊下面拉紧,那时比恩正在另一头往线圈里面爬。

“好了,”阿契里斯说。

“确定它确实很紧了,那样当我下到底部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可以割到你的空间了。”

“是的,已经很紧了。”

但是比恩必须检查。他把一只手指插到了线的下面。“更紧一点,”比恩说。

阿契里斯又收紧了很多。

“很好,”比恩说,“就是这样。干吧。”

干吧?比恩是那个要做的人啊?

然后死线拉紧了,阿契里斯被举离了地。再经过几次猛拉,他吊在了漆黑的隧道的半空中。死线深深地勒入他的皮肤。

当比恩说“干吧”的时候,他是在对别人说。有人已经埋伏在这里等待了。这个叛变的小杂种。

然而阿契里斯什么都没有说。他抬头看他是不是能够够到他上面的杆子,但是他够不到。他也不能爬上死线,至少不能赤手空拳,不能在这条线被他自己的体重拉紧的时候。

他在线中蠕动,开始自己摆动。但是无论他向任何方向摇多远,他什么也触摸不到。没有墙,没有任何能够借力的地方。

该说话了。

“这是怎么回事,比恩?”

“为了颇克,”比恩说。

“她已经死了,比恩。”

“你吻了她。是你杀了她。你把她丢到了河里。”

阿契里斯感觉到血气上涌到了头上。没有人看到的。他正在猜测。但是那时…如果他没有看见,他怎么能够知道阿契里斯先吻了她呢?

“你错了,”阿契里斯说。

“无论我多么悲伤。但是是别人为这个罪行而死亡。”

“死亡?很严重的,比恩。你不是个杀手。”

“但这个直井里面干燥的热空气会为我作到的。你会在一天之内被烤干。你已经有一点口干了,不是么?而且接下去你将仅仅是被吊在这里,成为干尸。这里是进风系统,这里的空气要被吸去过滤和净化。即使你的尸体会发出一阵子臭气,也没有人会闻到的。没有人会看到你——你在有光线的门的正上方。总之没有人会进来这里。不,阿契里斯的失踪将会成为战斗学校的秘密。他们将会说有关你的鬼故事来吓唬新兵。”

“比恩,我没有做。”

“我看到你了,阿契里斯,你这个可怜的蠢货。我不关心你说什么,我看到你了。

我从没有想过我还有机会让你为你对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颇克除了对你好什么也没有做。我告诉她去杀掉你的,但是她很仁慈。她让你成为街道之王。你就为了这个杀掉了她。”

“我没有杀她。”

“让我把情况展示给你看好了,阿契里斯,既然你很明显愚蠢到看不出目前的状况了。首先是,你忘记你身处何地。在地球,你习惯于比你周围的每个人都聪明得多。但是在这里,战斗学校,‘任何人’都和你一样聪明,而且我们中绝大多数都比你更聪明。你以为阿布没有看出你看他的眼神么?你以为他不知道在他笑话过你以后已经被你打上死亡的标记了么?你以为在我告诉他们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野兔战队的其他士兵怀疑我了么?他们已经看到你有些不对头了。成人可能会忽略掉,他们可能在你谄媚的时候被你买通,但是‘我们’不会。而且自从我们刚刚出现过一则一个孩子试图杀害另一个孩子的例子,没有人会够容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没有人打算等着你去袭击。因为这里就是——我们我们从不在这里的公正上搞欺诈。我们都是士兵。士兵们不会给其他人一个胜负参半的机会。士兵们在背后射击,随时说谎而且进行伏击,对敌人说谎并且集中比其他的杂种可能集中的更多的人。你这种谋杀只能在市民中起作用。你太自大、太愚蠢、精神太不正常了才意识不到那一点。”

阿契里斯知道比恩是对的。他的算盘已经错到家了。他已经忘记了当比恩说到为了颇克要杀掉他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对阿契里斯的尊重。他也在试图杀掉阿契里斯。

只是那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因此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路,你就吊在这里,我们轮换地守卫来确保你不能找到出去的路,直到你死亡,然后我们离开你,回到我们的生活中去。另一条路,你招供出所有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不只是你认为我已经知道的那些——而且你要一直招供。对教官们招供。

向那些让你来的精神分析家们招供。直到你回到地球进入精神病院也不能翻供。我们不关心你怎么选择。怎么选择你也永远不会再自在地走在战斗学校的走廊里,或者其他的地方了。这样…会怎么样呢?在死线上风干,或者让教官们知道你到底有多疯狂?”

“把我带到一位教官那里,我会承认的。”

“你没有听到我解释过我们是多么毫不愚蠢么?你现在就招供。在证人面前。还有一个记录员。我们不会带教官来到这里看着你吊在这里并且觉得你非常可怜兮兮的。任何来这里的教官都会很明白你是什么人,而且会有六个士兵来让你保持屈服和稳重的,因为,阿契里斯,他们来这里。他们不会给别人逃脱的机会。你在这里一点权利也没有。直到你返回地球之前,你在这里也不会得到权利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开始自白吧。”

阿契里斯几乎大笑出声。但是对比恩来说让他认为自己胜利了很重要。同样,现在,他是的。阿契里斯能够看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留在战斗学校了。但是比恩还不够聪明到仅仅杀死他,就那么做就好了。不,比恩完全不必要那样,不必要允许他生存下去。只要阿契里斯还活着,时间就会让事情向他的愿望发展。宇宙会屈服到大门打开阿契里斯自由为止。而且那只会早不会晚。

你不应该给我留着一条路的,比恩。因为我有一天‘将会’杀掉你。杀掉你和这里其他任何看到我无助的人。

“好的,”阿契里斯说,“我杀掉了颇克。我勒死了她并且把她扔到了河里。”

“继续。”

“还有什么?你想知道她在死的时候如何大小便失禁么?你想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突出的么?”

“一次谋杀不能让你当作精神病人监禁起来,阿契里斯。你知道你以前也干过。”

“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那不会困扰你。”

那永远不会造成困扰的,第一次也一样。你只是不明白权利是什么。如果它“困扰”你了,你就不适合“拥有”权利。“当然,我也杀了尤里西斯,但是那只因为他是一个麻烦。”

“还有?”

“我不是一个胡乱杀人的人,比恩。”

“你生来就是要杀人的,阿契里斯。全都说出来。然后让我相信你‘确实’什么都说出来了。”

但是阿契里斯把它只当作一个游戏。他已经决定什么都说出去。

“最近的一次是威威安·戴尔玛博士,”他说,“我告诉她不要在全身麻醉的情况下做手术。我告诉她让我清醒,即使是疼痛我也可以忍受。但是她必须要控制一切。好吧,既然她真的那么喜爱控制,那她为什么背对我呢?为什么她愚蠢到以为我真的有枪呢?我狠压她的后背,我这么做了,这样她就不能感觉到针就在压舌板(口腔医生为了观察喉部使用的医疗工具)压着她的地方扎进去了。就在她自己的办公室,死于心脏病突发。甚至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在那里。你还想知道么?”